那天,我遇见了邻居牛大爷,他几年前去世了,这几年我都在外地,只有死人才能遇见死人,遇见他时我头皮冒冷汗,腿发软,以为我死了。
下午,从别人那里才知道,原来我记错了消息,几年前去世的是牛大爷的老伴——马婶,我那才长舒口气庆幸自己还 活着,甚至有点兴奋,“其实死亡一点都不可怕,呵呵!”
这种兴奋一直持续到晚上。失眠了。决定不睡,打开手机发短信,意外发现手机号码簿上多了很多不认识的人名,感觉很奇怪。心里嘀咕:是谁动我手机了?但也不愿删除名单,想白天弄明白究竟。
第二天早报送到,一则新闻映入眼帘:“特大车祸四十人遇难。”遇难者名单也被列了出来,看到那一长串的名字,我想到了我的手机,和手机上的号码簿。
摸索着,我拿出手机……
四十个人名,和报纸上的名字一模一样!我拿着手机的手哆嗦起来,咽了口唾沫,试着拨通其中一个电话——人叫“黄言”,我问道:“……呃……您好……黄言吗?”
“是!您哪位?”
我慌忙挂断了电话,瞪大了眼睛,窗外天空发黄又发暗,脚下这楼仿佛也在晃,当时只想逃!可逃到哪儿?不知道。想找个同伴,可人呢?
只有我一个站在楼底,冒着汗,喘着气,原来我疯跑下来,忘记乘电梯了!“地震时逃难要走扶梯,我这么做是镇定的,而且很明智!”就这样为自己辩解。可没发生地震!只是天有点旋,地有点儿转。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抢救室的病房里。
我看到马婶了!
马婶说:“小伙子以后可要悠着点,别老是急急匆匆的,容易患高血压,几年前你牛大爷就是因为高血压才去世的。”我不住地点头,又点头,一动不动地,盯着马婶那双微有白内障的眼睛看,听她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