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孟子离开齐国,停留在休邑,公孙丑问道:“做官不受俸禄,合乎古道吗?”孟子说:“不是的。在崇邑我见到了齐王,退下来就有离去的意愿,不想改变,所以不受俸禄。随后齐国有战事,不能提出离开的请求。在齐国久留并不是我的本意。”这里边就包含着这样一个规则:无功不受禄。如果孟子当时接受了俸禄,而自己又沒有做什么,那么就说明他是一个不讲规则的人,而这样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君子,也不会成为什么圣人。可见,一个人只有牢记规则,他才会做正确的事,合乎真、善、美的事。
《道德经》中有言:“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且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可见,得道之人之所以与世俗之人不同,就是因为前者依靠的是道,而道,就是规则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要想做一个正常的人、大写的人就必须遵守规则,并将规则深植心中。事实早已说明:古今中外,那些杰出的人物无一不是守规则的人。
由此可见,无论做事还是做人,都要把规则带在身边,就是说,规则在,我们才能更好地成事、成人。
《世说新语》中有这样的记载。当年,康僧渊在豫章时,在郊外建造了一个用来修行的住所。他独居在那里研习、讲论佛理,并且专心致志地加以体会。可是,后来很多人都来探望他,甚至来者络绎不绝,而这严重影响了他的修行。再说,他无法忍受这种有名气的生活,于是偷偷离开了那里。而他离开那里的一个最重要原因就是他要遵守心中的规则——不想跟名利之类的东西纠缠在一起。可见,规则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为他保驾护航,让他继续过自己想要的淡泊生活。如果他丢失了规则,那么他就会重新回到这个俗世,继续做一个俗人。
其实,每个人都想做自己的主人,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自己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而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有自己做人的规则,并且,沿着自己的轨道前行。就像康僧渊一样。
显而易见,要很好地遵守、运用规则,才能让它真正发挥作用——维护真、善、美,而这也是它的真谛。宋朝庆历年间,有身边的官员犯法,罪不至死刑,可是执政大臣以其情节严重,请求杀了他,可是,唯独范仲淹不说话。退朝后,他对同僚说:“大家劝皇上在法律之外杀人,虽然一时痛快,但是不宜教皇上杀人手滑。”大家都赞同。范先生做得对,那近臣没犯死罪,就得按规则不杀他,可是,如果杀了他,这样一来,就可能会造成“教皇上杀人手滑”的后果,进而破坏一些规则。
一位诗人曾写道:“规则如冬,为你降下高洁的雪。”规则虽然像冷酷的冬天,可是,正是因为这样的苦寒,它才会为我们降下一场场高洁的雪。据说,有一次,惠特曼看到但丁的肖像时,说道:“这是一张摆脱世俗污秽的脸,他为获得这张脸,得到很多,也失去很多。”毋庸置疑,但丁是守规则的人,他为此就要跟那些世俗的东西划清界限,只有这样,他才能拥有一颗高洁的灵魂,进而才能写出《神曲》这样的巨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讲规则的人,才有高洁的灵魂,才能有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