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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总想踹生活两脚

年轻时一切都如来,现在一切都如丧。2012年4月,诗人、音乐才子、电影导演、脱口秀主持人,“跨界王”高晓松推出了时隔12年之后的第二本作品集《如丧》。在现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流言社会,曾经沧海的高晓松以自嘲的口吻直面自己的青春年少和自己曾经干过的那些“坏事”,与其说是怀念“如丧”的青春,不如说是以一颗勇敢而坦诚的心来敲打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鄙夷和冷漠,好像在呼吁那些“活在套子里的人”,敞开这件乌黑的“套子”,敢于面对自己的丑陋和容纳他人的各异。

年轻的时候,和很多人一样,高晓松也经历了一段相当长的“叛逆期”。在高级知识分子家庭长大,家庭冷漠的氛围,让他特羡慕街头的那帮热血少年。年少气盛的他英雄主义高涨,常跟人打架,结拜兄弟,大讲特讲江湖义气,总想着做个“好时代里的坏孩子”,从而引人注目。高中毕业后,父母为高晓松安排的一条路是上清华,然后去国外读博士。这样的生活却不是高晓松内心想要的,他从清华退了学,组乐队,去海南、厦门流浪。《同桌的你》不仅打动了许多多愁善感的学子,而且也成为一个时代无数人深藏在心底的经典唱片。一首《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又引得毕业前的散伙儿饭上各奔前程的毕业生痛哭流涕,多少年后仍然感慨万分。

2011年5月10日,高晓松因醉驾入狱被判处6个月的刑期。在看守所里,高晓松听见雨在很远的地方下着,他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是窗口那两米外的高墙。偶尔听到雨的声音,他突然感觉庆幸,因为他发觉心里那东西还在,还没有被噪声或者这个城市的灰尘掩埋。那一刻,高晓松想到了自己曾写过的两句歌词:每一片金黄的落霞我都想去紧紧依偎,每一颗透明的露珠洗去我沉淀的伤悲。那一刻,高晓松的内心有一种东西在召唤着他,是小时候听见的清脆的自行车铃声,是中学路上电报大楼传来的钟声,是大学校园悦耳的木棉吉他,是温柔拂面、直入心扉的春风……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年轻时往往一叶障目,一次偶然就能把你眼睛挡住,你以为那就是你的全部。随着年龄增长,对很多问题你会看得更清楚,比如我们到底是如何成长的。在看守所,高晓松写了《如梦令》,成为电影《大武生》的主题曲,他坦言是在听到雨声的时候获得了灵感。除了写新歌,高晓松还翻译了一本马尔克斯的作品《昔日种柳》。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种柳柳成荫,人生的好多境遇竟藏在不经意间。翻译完这篇作品,高晓松对于“艺术”二字的理解更上一层楼:“艺”和“术”两者缺一不可。“艺”是必要条件,但如果没有了“术”只能成为手艺人。

在那样的环境,和好几个文盲、杀人犯住在一起,生活回归到一种粗糙原始的状态,必然会摧毁一个人很多原有的“信念”。比如高晓松自己原来不喜欢或者看不惯很多人很多事,但是在看守所里他突然觉得“原来不喜欢的那些其实都还不错”,原来觉得不可接受的那些跟那段日子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因此出来以后,他对很多事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在写作品《彼得堡遗书》时,高晓松署名叫“矮大紧”,刚好是高晓松三个字的反义词。为什么要署这个名字呢?高晓松觉得:年轻的时候,自己是内心柔软,外表狰狞;现在的我,内心狰狞,外表柔软,正好反了过来。我还是觉得创作必须顺流而走。真诚地表达自我,真诚地面对他人,《如丧》中的高晓松是如此真实。对于《如丧》,刘震云说得好:“我们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这样一种真实的表达。书最大的价值就在于记录这个民族每个时代的情感和生活的点点滴滴,而不是那个时代的思想。”

几乎和出书同时,高晓松主持的全新的网络脱口秀节目《晓说》横空出世。“晓说”这个名字是由高晓松的好友韩寒确定的。在每周20分钟一集的节目中,《晓说》每期由主持人高晓松谈论一个热门话题,打造视频化的“高晓松专栏文章”。每个月《晓说》会邀请嘉宾制作一期特别的对话节目。《晓说》的节目话题会提前在网上公布,与网友全互动。很快,这个节目受到年轻一代的关注和好评。

曾经年少无忌,曾经青春痴狂,曾经醉酒肇事,但对于43岁的高晓松来说,这一切都已经过去。“年轻时候的心态就是‘总想踹生活两脚’。到了现在的年纪,明白了很多道理,不管年轻时多么狂放不羁,最后都会被生活打得劈头盖脸。这也是一种无奈吧,最终我们只能向生活缴械。无论青春、爱情、荷尔蒙,生活都会一一收回。”刚步入不惑之年的高晓松已经学会了与生活和解,和自己的内心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