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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吃那块多出来的饼干

请给自己掌声!下一次你们在一所教堂里看到大家都穿成黑色的时候,像这样欢呼就很尴尬了。享受这一刻吧!

30年前,我坐在你们现在所坐的地方。我一定也听过某位年长的人分享他的人生经历,但我已经一点也不记得了。而在我记忆中仍栩栩如生的,是毕业。他们告诉我“你应该很激动,或者感到轻松”,也许你们现在就是这样。而我却不同。我义愤填膺:我来到这里给了他们我人生中最好的4年,而他们就是这样报答我的—把我踢走。

在那时我只确信一件事:外面的世界没有任何经济价值。而现在我竟摇身一变成了富人和名人,算是吧?我将简述我是如何飞黄腾达的。我希望你们在走出校门追寻自己的事业前能够明白,事业发展本身是多么神秘。

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时,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发表过任何作品。然而作为艺术史系的学生,我第一次有想在文学界施展抱负的冲动是在准备写毕业论文时。我的导师WillimChilds是一个超有天分的教授、一位考古学家。我毕业论文的题目是研究意大利雕塑家Dontello在创作中如何借鉴了希腊和罗马雕塑。神知道教授怎么看待这个题目,但他却帮助我全身心投入,甚至根本是痴迷。当我交上论文的那一刻,我知道了这一生想要从事的事业:写高级论文,或者写书。

论文答辩时,我期待教授夸奖我的论文写得多么好。但他没有。等了45分钟,我问他:“你怎么评价我的写作?”“这么说吧,”他说,“千万不要靠这个谋生。”

接下来,我做了所有的人不知道该做什么时做的那件事:读研究生。我在晚上写作,没什么成果,主要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写什么东西。一天晚上,我被邀请参加一个晚宴,我身旁的女士是一个华尔街投资银行的大佬的太太,那家银行是所罗门兄弟公司。她基本上是迫使她的丈夫给了我一份工作。

我那时对这家公司一无所知,但所罗门兄弟公司恰好处在华尔街转型的前线—转成那个如今我们都知道并喜欢的样子。当我到了那家公司,我被随机分配到一份最好的工作,他们把我变成一个衍生产品的内部专家。一年半以后,所罗门兄弟开给我数十万美元的支票,让我给专业投资者提供有关咨询。

现在,我完全有东西可写了:所罗门兄弟公司。它会给一个对金钱一窍不通的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生一大笔钱,来假扮成理财专家—华尔街已经变得如此精神错乱。我歪打正着找到了自己的下一部“高级论文”。

我打电话告诉爸爸,我要辞掉这个年薪百万美元的工作去写一本只有4万美元预付款的书。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也许你该再考虑一下。”他说。

我根本不需要考虑。我知道知性表达的激情是什么感觉—因为在普林斯顿大学我曾感受过—而我想重燃那份激情,我那时26岁。如果我真的等到36岁,我将永远无法写成那本书,我会忘记那种感觉。

于是我写了《说谎者的扑克牌》,在我28岁的时候,它卖了100万册。我有了一项事业、一点名气、一笔财富和一个新的生命传奇。

这其中包含一种更真实的传奇,它的主题是运气。那次晚宴上,我刚好坐在所罗门兄弟公司的那位女士身旁的几率有多大呢?空降在一个最好的华尔街公司,从而有机会写这个时代故事的几率有多大呢?正好坐在一个可以俯瞰行业全景的职位上的几率又有多大呢?碰巧遇到这样的父母,没有与我断绝关系,而只是叹了口气,说:“如果你非要这样就去做吧。”这样的几率又有多大呢?

我不是有意装谦虚。我的经历表明,一直以来成功是如何被世人理解的:人们真的不喜欢听到成功的原因被归结到运气上面,尤其是成功人士。他们不愿承认机会事件在他们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因为这个世界也不愿意承认“运气”的存在。

为此我写了一本书,叫《钱球》,表面上是写棒球—职业棒球队有穷的球队和富的球队之分,他们用在球员身上的钱有巨大差异。

这本是不应发生的。从理论上讲,有钱的球队应该买最好的球员,并赢得所有的比赛。但当时最穷的奥克兰运动家队发现了一个秘密:有钱的球队并不真正明白谁是最好的球员。球员们被错估了,而球员被错估的根本原因在于,专家们没有在棒球成功中给予运气足够的重视。球员们因他们无法控制的事件而受到批评或称赞,比如说他们击中的球恰好落在场地的哪个位置。

所以你不得不问:“如果一个百万美元身价的职业球员都会被错估,那谁不会被错估呢?”生活的结果,虽不是完全随机的,却掺杂了很多运气的成分在其中。最重要的是要认识到,如果你获得成功,你也同时曾获得好运—而运气带来义务。你欠了一笔债,不只是欠你的神。你也欠那些没你那么好运的人的债。我特别提出这一点,是因为和这个演讲一样,这将是你很容易遗忘的东西。

我现在住在加州伯克利。几年前,就在离我家几个街区远的地方,加州大学心理系的几个研究人员搞了一个实验。他们找来一批学生,然后给学生分组,每组3个男生或3个女生。这样的小组进到房间,随机选取3人中的一人作为组长。接下来,研究人员让他们处理各种复杂的道德问题。

在他们解决问题到30分钟时,研究人员会打断各组。他们拿着一盘饼干进入房间,总共4块。显然每个成员分到了1块,但还剩下1块放在那儿。每组中那个被随机任命做组长的人拿了剩下的那块饼干,并把它吃了。这位组长没有丰功伟绩,也没有过人的美德,他只是30分钟前被随机选的。

这个实验有助于解释华尔街的奖金和CEO的薪酬,我也确信它还可以解释人类的很多行为。它同时也和普林斯顿大学的新毕业生有关。通过某种一般性的方式,你们已被任命为小组领袖。你们的任命不一定是完全随机的,但你们必须意识到它随机的那一面:你们是少数的幸运儿。幸运在于你们有这样的父母,幸运在于你们有这样的国家,幸运在于你们有普林斯顿大学这样的学校,专门吸引幸运的人,把他们介绍给其他幸运的人,并增加他们更加幸运的机会。幸运在于你们正处于世界历史上最富饶的社会,处于一个没有人会要求你们为任何事牺牲自己的时代。

你们都面对着那块多出来的饼干,你们也将面对更多。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会很容易觉得,你本来就配得到那块多出来的饼干。但你们可以更快乐,这个世界也可以变得更美好,如果你们能够至少假装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