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家中又是一番热闹景象。木锤重重地砸在泥巴糊的又向石头拼凑而成的凹坑上,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黄果了。
外公端来大大的炊饭桶,将糯米倒入桶中热火蒸上几十分钟,糯米的香味便飘得满屋皆是,再稠上黄色的香料,那香气直扑鼻尖。我一直是个馋鬼,还来不及等外公舅舅将糯米锤匀,我便偷偷将手伸进桶里和上一手的糯米,常常烫的我左右手不知往哪放,又心急的很张口就往嘴里送,黄料的香味和糯米的清味融在一起,又伴着粘粘稠稠的感觉,迫不及待的又往嘴里送第二口,第三口,偶尔把它揉成一团球,一点一点掰着去惹弟弟妹妹,所以常常是一桶的糯米能被我偷拨地少了一层。
我最喜欢听锤子落到糯米上声音,也不知是不是怪癖,只觉那一声声的锤声回荡在老家的屋子里,心里十分充实。最好的观看位置就是爬上二楼的储物室,开窗,趴在那个窗台,和姐弟们嬉戏聊天,还能时刻注意到黄果的完成情况。锤声一停,我们几只大小馋猫纷纷下楼,还不等外公把大块地黄果分割清楚,我们便早早地洗了手伸手就去扒刚做好的黄果。此时的黄果没有先前那样粘牙,多了份弹性,咬起来很舒服。
黄果还是母亲的最爱,做起黄果的招式也多种多样:切片,剁块,煎,炸,煮,烤,样样在行,最传统和最普通的吃法就是用酱油蘸着吃,香喷喷的黄果里带着些许咸味,成了当下家乡的味道。
能让人牵挂的不仅是外公自制的黄果,更多的是对那种氛围的怀念。虽然母亲偶尔也从市场上买来黄果。但吃不出那份熟悉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