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玉兰树,九月的暖阳照在绿叶上,绿叶轻摇,仿佛在致谢这明媚的秋光。“叽叽喳喳”什么声音?原来是玉兰树分开的树杈上,有一个小小的鸟巢,鸟妈妈在枝杈的一边慈祥地望着这巢里的小鸟儿。一只小家伙羽翼丰满,棕色的飞羽下闪着白花花的绒毛。它高声鸣叫着,如同那空军上将将要在自己的士兵前展示本领,颇为得意,它的翅膀狠命一扇,就从巢中跃出。可惜它不是滑翔的鸟儿,只是那只会扑闪翅膀的小雀儿,它摇摇摆摆,落在了另一个枝头,但不忘向自己的兄弟姐妹摆出一副神奇的样子。青春就是那番自信,我的眼睛不禁朦胧了。
乘坐在爷爷的板车上,我遥望着家中的阳台,几盘石斛正舒展着自己的枝条。在板车的呻吟中,我不知是我在离它们远去,还是它们在离我远去,只见一道道无形屏障拔地而起,将我们隔开。别了,我的铁皮石斛;别了,我的亲人们,你们的小鸟无论飞至何处,心窝中永远有它那温暖的巢。
我想起了母亲在诗歌中被喻为孩子的上帝的人,她的一颦一笑,却是实实在在。她的啰嗦,也是一杯先苦后来回味无穷的酒,她就在她,不是上帝,就是我的母亲。儿时,她喜欢在网上搜索一些稀奇古怪的烹饪技术,还和同事学术交流,最后却要我来以身试“毒”,虽尝百味,却想起来是一种母亲的味道。小时候怕理发,一到理发店就是哭个不停,妈妈只好网购理发器材开启了我的专业理发师的角色,从一开始的坑坑洼洼到最后的整齐有致,见证了妈妈高超理发手艺是这么练成的。当然,现在的我早已经在外面理发了。一回想起那些往事,感恩之情油然而生。
学校中,不愁吃,不愁住,同学也可以做伴,但就是没有家里的气息。我看着手旁一叠的书本,它们确乎是精神的食粮,但却不是亲情的替代品。夜色涨起来,与我同眠的不再是我的亲人,而是一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放眼望去,一片繁华的街灯替代了淳朴的星辰。星辰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闪烁着,它看不见我,却知道有一颗小草被移栽到另一个花圃中。“夕阳西下,断肠人天涯。”儿时读这首诗,心中仅是对大漠孤烟的向往;今日再读时,不知是离愁的滋味,还是青春同行的气息。
行至沙漠中,方知水源之好;行至大海上,方知土地之好;行至雨林中,方知清爽之好;行至冰雪中,方知温暖之好;行至峻岭中,方知平坦之好;人在寂寞处,方知亲情之好。好男儿志在四方,虽有对家人的离别之愁,却是充满了感恩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