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什么时节,什么年代,
弥漫着土地的芳香;
什么花落,什么花开,
融入了春泥的肩膀。
我只记得,那个年代,
踏过古老的青石板路;
我已忘却,那时花开,
大地上流淌的明媚阳光。
凭窗无风,于是飞扬的尘土缓慢地坠落。坠落那刻我闻到一种气息——天南地北的气息,广阔无垠的塔克拉玛干沙漠,铺天盖地的呼伦贝尔草原,绵延不断的大兴安岭林海,天高云淡的青藏高原,柔软细腻的西湖柳堤,椰树成林的南海沙滩……驼队的铃声,骑马的长调,吴侬的软语……回荡在尘封的空气中,我似乎是在无意间发现脚下的泥土渊源深厚,我竖起食指轻轻地点数,那一层层,一圈圈的年华。
(二)
田间的火车
嘶吼着奔向远方;
腾空的飞鸟,
追逐着浮云在天边游荡;
一片枫叶,
斜斜地掉落在不远的地方;
多年以后,
我还会记得那画面——
枫叶燃烧过后的灰烬,
化成泥土,载着凝霜。
曾经有人说过:有一种东西,无法看懂但却可以感受;无法分析但却可以品尝;无法判断但却可以值得回味。
我曾以为那是梦幻一般玄妙的东西,但现在看来,它或许极为普通,或许,就是这脚下的土地呢。
的确,一粒轻沙,或许经历了千万个世纪。我虽然看不到,分析不出,判断不了,但我可以感觉,感觉远古时期,最初的人类手执粗糙的工具奔跑狩猎;感觉秦汉年间,堆积如山的竹简散发着清香;感觉隋唐,辉煌的宫殿上空飘荡着华美的音乐;感觉宋明,风雨飘摇的年头词人们身披长衫,迎风而立……
土地是一段记忆,但它不属于特定的某个人。它记载着一段段历史,书写着一个个故事。它或许比不上华丽的、传送千古的诗篇,但它无疑如同大树的年轮一般,真实的记录世间万物的成长变迁而深深隐藏在树干里不为人所知。
——当我一如既往的走在上学的路上,我低头看看脚下的土地,想象它的来历,它的经历,我知道我会更加热爱自己走过的每一个地方,热爱自己度过的每一点时光,热爱那无处不在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