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舞的红枫叶将这往山里的路染红。
清晨露珠还未滴落之时,我们便早早地起来赶路,睡眼惺忪地上了车,崎岖不平的山路客车摇晃,我们坐在里面也不得安稳。经过一小时的颠簸,最终停在了这条铺满落叶的小道前。破烂的门槛,生锈的铁链与我想象中的山清水秀截然不同。原本就糟糕的心情现在更不美丽了。但为了完成拍摄任务,还是平复了心中的不快,推开了门栏。
我们一群浩浩荡荡的就这样闯进了山的世界。古树在慢慢苏醒,伸展着枝干,揉着惺忪的眼睛,树上的鸟已早已唱起了欢乐颂,跳起华尔兹,也偶尔听见泉水叮咚的欢悦声……
这条路开始变得特别,开始有零零散散的红枫叶落下,在地上稍稍打着转儿,最后落定。慢慢的,慢慢的,红枫叶将整条路都渲染,给这灰蒙蒙的石板描绘了别样的色彩。
我的心开始被吸引。
蓦地,眼前便是漫山的红枫叶。走进枫叶林,感觉整个心都被填满,巴掌大小的枫叶从树上飘落,落在泥土里,落在衣服上,落在手心里。我赶紧拿起相机定格画面,可还是感觉这里面空空的。
或许是清晨,来山里的人并不多,一眼就可看到周边的人。过了条林中小溪,在桥上观望着。山中云雾缭绕,或隐或现中,似有一位妙龄女子。
芊芊淑女,婀娜旗袍着身,曼妙多姿,笑颜如花绽,皎皎兮似轻云之碧月。独具中国特色的水墨画,黑白交映,与这宁静的山川竟有一丝融洽。那一头乌云般的长发掩映在她的额头上,好似仓暝的暮色,笼罩着西方的彩霞,清风一来,长长的头发像会跳舞的精灵,在风中肆意地展现舞姿。手中提着一把油纸伞,在这浓墨淡水的山中,颇有一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从桥上踱步到那棵枫叶树旁,渐渐的,那位女子模糊的景象开始变得清晰。
我的瞳孔突然放大,似乎要忘了呼吸。眼前,有些臃肿的身姿,虽然眼角像鱼尾纹似的皱纹被隐藏在粉妆之下,却还是可以看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长长的头发中也有许多显眼的白发。
她依然穿着中国旗袍在绿林山水之间,在一片红的令人发痒的枫叶林中,尽显她的美。在快门转瞬之间,记录她有生之年的美。
在这位老人的背后,看到的并非岁月,而是一颗年轻、不服老的心。能够从从容容地挥舞着她的光芒。
人都说:岁月无情。我确道岁月并非无情而是人无心。
我们都在不停地赶着属于自己的路。关键是我们以什么姿态来迎接未来。其实我们每个人的身体里都装着宇宙,你要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