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叫外婆”,这句话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愧疚。外婆在我刚学会走路临近快会说的时候就去世了。
外婆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模糊的几乎记不起来了,唯一给我留下的只有几片拼凑不齐的画面。
第一次见到她时是陌生的,她看到我发出爽朗的笑声,用着标注的宿迁语说:“这娃儿,真好看以后一定是个好苗子哩。”说罢从口袋里拿出来几颗大白兔奶糖,也许就是从那时我就开始喜欢大白兔奶糖了。
“叫外婆,可鑫来看我啊,叫——外——婆。”在外婆家的那几天里,她反反复复的教我叫外婆,后来我才知道,外婆只是想在她去世之前让力家的长孙女来叫她一声外婆,这是她最后的愿望了。
外婆由于身体的问题长时间卧床不起,但因为我的到来似乎给了她力量,她用全部的精力来逗我笑,帮我穿袜子鞋子,不厌其烦的给我介绍教我叫长辈。
那时的我才学会走路,嘴里的小牙齿也像春天的小竹笋一样,才有一点点的小牙头,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语,听妈妈说我去了没多久,在第二天的傍晚我终于学会了喊一声外婆,外婆躺在床上笑着说:“这娃儿,真能!”眼角边挂着两行泪水,心里不知道是难过还是高兴。
外婆的声音就像是一阵春风和蔼可亲,外婆的歌唱的也很好听,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好,当地有聚会的时候大家总是邀请她一展歌喉,像春天吹拂的风儿,柳树吐露出的嫩芽儿,优美动听扣人心扉。
虽然,外婆在我的记忆里长相只是拼凑不全的画面,但是,唯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外婆的一句话:“来,叫外婆,外——婆。”每当我听到别人外婆在教自己的小孙子、小孙女时,我就会联想到自己的外婆,当初拿着大白兔奶糖握着我的小手坐在床边,不厌其烦的教我叫外婆。我心里不经意的一阵辛酸。
外婆的那句话,使我一生也忘不了,也是我记忆深处最难忘记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