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跟着父母逛公园,最令我开心的事情不是划船,也不是喂金鱼,而是缠着卖棉花糖的老伯伯,眼巴巴地等着他手中的竹签结出一朵巨大的“棉花”。童年时期对于棉花糖的向往之情是无法言说的,那团蓬松、甜蜜、有光泽的球儿在年幼的我的眼中充满了梦幻色彩。
“老伯伯,我要棉花糖,很大很大的那种!”
“好嘞!给你做个很大很大的!”
只见老伯伯娴熟地往他的机器里倒了一些粗糖粒儿,不一会儿便有馨香的空气从那里面飘出来,馋得我不住地吸鼻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神奇的是,一片片轻而薄的“棉絮”开始从机器里飘出来。老伯伯取一支竹签去沾取那“棉絮”,一圈圈地缠绕。稍等片刻,一朵巨大的“棉花”便呈现在我的眼前。我迫不及待地从老伯伯的手中接过棉花糖,咬上一大口,一丝丝的甜蜜立刻在我的口腔中融化开来。我边走边享受这甜滋滋的美味,在小伙伴面前举着一团棉花糖如同举着一面小红旗般骄傲无比。直到那朵巨大无比的“棉花”变成了拳头般大小再渐渐消失,于是我才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
印象中,能和棉花糖一样吸引我的美味要数酸梅汤了吧。我常常用赞下的零花钱买上一包酸梅粉,然后兴冲冲地跑回家,用水泡上一大杯。那种酸中带甜的味道着实让我的味蕾为之兴奋。先细细地品上一小口,咂咂嘴,再大快朵颐一番。有时,贪心的我会往杯中倒太多的水,那味道自然就淡了。于是再加些酸梅粉,又不甘心地添了些水,尝一口,还是淡……如此反复,终于调好了一杯称心的,然而之前尝都尝饱了,直打嗝儿,胃里再装不下那杯最好喝的了。
母亲常常嗔怪我尽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我仍然乐此不彼,背后又偷偷地买着吃。
后来,不知为什么,很少见到卖棉花糖的老伯伯,也很难从超市里买到风味纯正的酸梅粉了。零食的种类五花八门,可很少再有让我倾心的了。是不是舌头也“审美疲劳”了?只有那一丝丝的甜与勾引馋虫的酸却时常萦绕在我的记忆里,让我久久回味。
童年里,有些难以磨灭的记忆,就像那棉花糖与酸梅汤,简简单单,单纯的颜色,单纯的滋味,却也是最单纯的快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