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整。煎熬正式开始,这是敲命运之门的鼓点,是启动门栓的节奏:嘎——嘎——吱。
先闭上眼睛,静静,静静地听,回忆!昨夜猫头鹰叫过没有?叫过,对,一定叫过!缪斯的神谕!昨夜萤火虫提灯出巡,热的夜,焦灼的热的夜,难耐的夏之夜,夜色深邃而奥远,星空神秘而迷幻。
五芒星,是的,我望见了五芒星,在神秘而浩瀚的星空中。那尖角向上的五芒星是我用健康和生命所作的虔诚的祈祷,她是我祈求一生幸福的魔法符号,也是疗救我千疮百孔身心的符号,更是守护我澄明灵魂的符号。
听,阿奥伊德在唱歌,那声音飘渺如荷香丝丝缕缕荡漾,又如夏夜里飘来冬雪下水仙花的芬芳:绿色的裙裾,雪白的肌肤和冬日暖阳的光华。
幸福的青涩年华从那一场雪开始。那一场雪里,那首歌在唱,唱得心儿像水晶球一样晶莹、透亮。哦,雪花飞扬,雪——花——飞——扬——我接一朵在手背,迅速压上手心。
猜,几瓣?
四瓣?琶音;六瓣?颤音;八瓣?震音……
都不对。化成水了,滑音,零瓣。
“呵呵,米拉扬,等等我。”
“接下来就请好好休息吧,爱丽莎小姐。”闷音,“明天应该还会有更麻烦的事情要处理的。”
“对,现在有更麻烦的事情要处理。”米雷特说。
好长的一张试卷啊,上面爬满了蚂蚁,哦,确切地说,是像蚂蚁一样有着悠久历史的活体字。
热,闷热,电扇也不开。
窗?远的,还只歙开了一条缝,风进不来。蚂蚁,蚂蚁应该可以爬进来。就像唐什么宗择婿要叫人穿九曲回龙珠一样,大家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对啊,蚂蚁!有只蚂蚁能从珠子孔的这头爬到那头,线不就穿成了吗?
嘻嘻,我心上现在正爬满蚂蚁,只是,线,我的线索去哪里了?
“把你家长叫来!看看,什么成绩!学校是读书的地方,谁说可以谈恋爱、追女生的?”
“吖——吖……”摩涅莫辛涅是个粗心的女孩子,总记不住要领。
阿波罗是充满无限灵光的发光体,在园林冒着腾腾水汽的池边,一道彩虹悄悄进入了视线。冷杉枝黑刺刺的锯齿状边缘,彩虹视线穿越其上,浅绿和粉红色的灿烂面纱闪烁得最为神秘迷人:一种柔媚和辉煌,让阴霾里洗完澡后出来的阿波罗的影子,与投到亭子外地面上那些菱形的、彩色的魔镜里的幻影构成了可笑的对比。记忆可以选择短路,或则结网。网中如果有活的种子,未来总会有新形式的希望诞生,说不定可以化千年的蝶。
拙劣的演技与掩饰都成了证据,青春的美梦被夭折的时刻到了。
上帝安排的!
但是,我还是要祈祷。缪斯,我伟大的智慧女神,你为人类带来昌盛和友爱,是通往美好生活的秘密所在。你为什么要将青春的秘密公诸天下?虽然,我膜拜你的智慧,但并不妨碍在雅典娜神庙祭祀的时候,还渴望那双自由的翅膀!
“啊!女神缪斯啊!你有崇高的才华!现在请来帮助我;
要么就在我的脑海,写下我目睹的一切!
这样,大家将会看出你的高贵品德。”
哪里亮起了的天堂光?
贝雅特丽齐,我的爱,请为我引路,穿越这茫茫题海,融化在充满爱的阿波罗的胸膛。
“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请注意掌握时间……”
“自古爱斟酌,无意费琢磨。日短嫌事少,夜长怕梦多。人生情难尽,物欲心易割。吃得苦中苦,方知是超脱。”谁是苦行僧,吟诗的那位,贾岛?不对,他推敲个没完。鸟都宿上池边树了,还什么僧不僧的、月下门的。月下门?迷路了,月下,月下的门和门前的路哪里去了?变月下梦了?日之梦!淡定,淡定——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