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和风筝重阳节在我的家乡也叫风筝节,确切说,以前在我的观念中只有风筝节而不是重阳节。
小时候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对于父亲那边的亲戚一个都不熟悉,但是每年的风筝比赛,我的堂哥和表哥们都会拿到奖,回到家也会听父母讲起父亲那边的人是如何的心灵手巧,大人每年都会辅助小孩子做出不同的风筝,还描上图案,色彩斑兰,形状各异,还飞得特别高。每每听到这些,我都会特别向往什么时候能和堂哥表哥们一起放风筝。
记得小学四年级,那年学校组织的风筝比赛在海边进行,由于还小,父母也忙不上我,带上面包和水就跟同学一起去凑热闹,远远看着堂哥、表哥在那里放风筝比赛,我却由于陌生而不敢上前。大家都努力把自己的风筝飞得更高一些,堂哥他们放了两三只风筝在上面,飞得很高,大家都在议论很有机会得名次,不知为什么,却一时找不到主人,眼看就要评名次了,堂哥就把我叫去,让我拉着其中一个风筝,说:“这风筝就给你吧,等一下领奖时,就说是你的。”呵呵,堂哥就相信他的风筝肯定得奖。于是我就莫明其妙地在同学们羡慕的眼光中拉着堂哥给我的风筝。评比时,我那只风筝得了第四名,第一名就是堂哥手上的那只。那时的堂哥是多么神气的一个人。
读初中后我回到了自己家里,慢慢和堂哥熟悉起来。由于我们年龄差不多,又是同一年级读书的,关系比较好,用堂姐的话说:这么多堂兄弟中,他只和你比较谈得来!连我们这些亲兄弟姐妹都没你们好!那时我们在不同的中学住校读书,每到星期六回家,堂哥总爱往我家跑,呆在我家边看电视边聊天,好象我们从不聊学习。突然有一天堂哥说不读书了,回家摆渡,于是我就非常着急的找堂哥说读书如何如何的好,最后堂哥还是休学在家摆渡了,具体什么原因我到现在还不太清楚,他也不跟我说。
后来我去外地读书了,每年放假堂哥还是会来我家,但要是见到有同学来找我,他就总是避开,不肯与别人交流。再后来,堂哥随着二伯学建筑,那倒也是不错的,一门手艺嘛。再后来,堂哥恋爱,却总是通不过二伯那关,每次的恋爱也不了了之,我还笑话他:“娶个二伯喜欢的媳妇,找个自己喜欢的情人吧。”堂哥笑笑,那笑中带着无奈。
毕业后我就在外地工作了,家人随我出来后,就极少回家了,当然也难得见到堂哥。记得有一年回家喝朋友的喜酒,路过堂哥的家,见到我第一句话就问:“什么时候轮到喝你的喜酒呢?”我笑着说:“大哥都还没结婚,我做妹的急什么!”他就语重心长地说:“你看家里,你这般年纪的都有归宿了,虽然你在城市……”堂哥就如长兄般,逮着机会就关心起我的终身大事。
堂哥去年终于结婚了,在二伯那专制的威严中妥协的生活着,顺从得连我都忍不住要说他是个窝囊废,空有一身的好手艺,不出远门,维护着他父亲的那专制的威严。这时的堂哥与把风筝放到我手中的堂哥简直是两个人,那时神气和风采的堂哥早被生活磨平了。
我有三年没见过堂哥了,不知堂哥现在过得还好吗?还会参加每年的写春联比赛不?还会不会再做些风筝到海边放呢?也许再过几年,等堂哥升级做父亲了,他会为他的孩子再拾回这些童年东西吧。
堂哥,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