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再读纳兰性德这句词的时候,已经到了忘记花开的年龄。慢慢地,就把脚步放缓;堆叠了一桌的电影似的胶片。阳光折射,打断了;笑了,那个藏在阳光背后的我。
用不了多久,桌上的胶片会被时光残蚀成淡黄色。这颜色,总会让我们不自觉地忽略底片以及底片中的人或事。直到再也没理由去吝啬,那泪珠。
时间似乎从没有被逆转过,所以我也无法回到十五岁的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天……
无心的,瞬间地。
那年冬天的小城,被大片大片的雪覆盖着。我在一个角落里偷偷地说唱《同桌的你》,而那个同桌的她,行走在消逝中。我隐约中,似乎看到了,或许没有看全,甚至是根本没有看到。那条红色围巾,消失在小城的一个角落中。
毕业那年的春天,过得很快。花香飘过的时候,自己权当那是一种诱人的毒品,怕上瘾,所以拒绝。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字词,去描绘时间这个抽象的概念。那年自己不止一次,冲如春天的细雨中,背着小城偷偷地哭泣。
而在后来的诗句中,喜欢把自己伪装成手拿白色油桐伞的少年。气定神闲,浪漫无边。
陈说,夏天会治好一切伤痛。我一边被安慰,一边遥望夏天。浓荫下的我们,会慢慢地学会忘记吗?
纸巾擦干了汗水,泪却背着我偷偷流进胃里。
原来夏,是一种传说;我们毕业了,传说却始终没有来临,更没有发生。所有的所有,真的在这个夏天之后,就会悄无声息吗?我们的我们,是否真的把自己隐藏在一个小城的角落,让彼此都再也找不到彼此吗?
不发生,就是最好的发生吗?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属于我的红色围巾呢?是不是在那场大雪之后,就再也不会回来?
一直以来,我认为小城不是美好的,却也不是残忍的。如今我却要,强忍着泪去恨上这座我心爱的城。
我在塌陷了一半的城墙上,放声的哭泣;仲夏的夕阳携着风抚摸着我。
残忍中,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