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窗外慢慢变厚的积雪,被擦拭了好多遍的窗子一次又一次的模糊。
白色的世界,总会在某些时候想起海子的诗,纯粹而又朦胧的感觉。
一辆车,驶过。又是一辆。
很喜欢下雪天,一个人坐在窗台前,端上一杯热茶;看着来往的车辆。这么干干的做一下午,简单的有些像杜拉式的短句,短促但并不缺少滋味。
下雪的晚上,总会做梦的。有些宿命,又有些暗示。
每次都梦见自己在被雪覆盖的草地里奔跑,去追逐。而追逐的目标,却总是模糊的。只是每次都会梦见这个场景。
记得爸爸说过:梦中的童年,真实的童年。或许,我的童年曾经在草地中疯狂的奔跑,为了一种目标,去猎狩。而且是不止一次的奔跑。
窗子又一次被室内的热空气朦胧,滚烫的茶水,带雪的童年。有些不着边际,又有些莫名的浪漫。
恍惚间,回忆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
我和我家的那条猎狗在下过雪的草地里,疯狂的追逐着一只兔子。落魄的兔子。
那只兔子最终没有逃离我们的围剿,被我家的猎狗狠狠的扑在了地上。被咬断的喉咙,鲜红色的血,溅在那雪白的草地上。我哭了,那是我们第一次猎狩。而爸爸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缓慢的追赶上来,捡起那只兔子,拍拍我们的猎狗。
爸爸高兴的说:“今天我们吃兔子肉,哈哈,快哉,快哉。”
一路上爸爸很是高兴,即使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第一次猎狩,我哭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见到那种鲜红的东西落在地上,雪白的草地上哭了。如今我也不想冠冕堂皇的去编造理由,总之那一次我真的哭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一次又一次的猎狩,后来我逐渐不再哭泣。再后来我也开始体味到兔肉的鲜嫩,我也开始和爸爸一样欢呼。后来的后来,我们家的猎狗老了,再也捉不到雪地里的兔子了。于是我家的那只猎狗,变成了一锅汤。就这样,结束。
记得那一天,也是下了很大很大的雪。
那一次,我想哭,但没有哭出来。
一些凌乱的画面,勾起的回忆也是散乱的。
只是每次下雪的晚上都会做梦,梦见那片雪白的草地。我在那里奔跑,奔跑。
想必,那夜的雪很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