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到淡泊释怀?王石先生认为,唯有经过岁月的磨砺、生活的反思才能真正领悟到这一点。身为年轻的一代,我们尚未深入社会,也没有深刻的生活反思。既然如此,又言何淡薄?
辛弃疾曾在《丑奴儿》一词中写道“为赋新词强说愁”与“却道天凉好个秋”。两句词描绘的是他在少年与中年的两种迥异的心态,却也恰恰是王石先生所言的绝妙注解。少年时明明无愁却硬说有愁,老来满腹愁肠却又不愿多言。我们所谓的淡泊释怀也是如此,老来积累了过往岁月中的许多思愁牵挂搅得心神不宁,想要心中清静些便只能靠内心淡泊释怀来排解,以求精神少些羁绊;而年轻人本就少有忧虑,再言淡薄释怀岂不谬哉?只怕是故作深沉的矫饰罢了。
纵观中国历史人物,又有谁不是在经历了生活事业的挫折、岁月的洗礼之后才懂得了淡薄释怀的呢?陶渊明年少时一心致仕,在经历了官场失意的打击之后才归隐田园,留下淡薄之文;苏轼年少时也是壮志豪情,希望报国为民,直至落入党争在乌台诗案中被整得游走于生死边缘之后才真正认清官场,释情于山水之间;杨慎年少时名冠全国,入朝为官后意气风发想干一番大事业,直至陷入“大议礼”受贬云南数十年后才彻悟人生,留下“是非成败转头空”之言。由此可见,能真正做到淡泊名利,释怀成败之人,他们都曾经意气风发,为功利或理想执着过,在经历了人生的悬崖摔得粉身碎骨之后才能在大起大落间体悟到淡薄的真谛。没有经历过成功,又说什么尝够人生冷暖;没有得到过功名利禄,有说什么看淡了世间浮华;没有轰轰烈烈爱过,有感慨什么人情薄凉。正如小贤和诺澜的爱恋,唯有放手才需释然。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年轻是年轻人最大的资本。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成功去失败,我们有足够的精力去欢笑去哭泣,我们有足够的动力去探索去求知,我们有足够的能量去相爱去奋斗。年轻就是供人有欲有求,去爱去恨的年华。倘若年轻时边学做老学究般淡薄释怀,布奋斗不努力,整日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无欲无求,自我安慰。如此以往,到了别人能淡薄释怀的年纪,自己恐怕就真的淡薄释怀不下去了。
为赋新词莫言愁,身为年轻人,老陈持重不是可以炫耀的资本,淡薄释怀也绝非随遇而安的借口。不奋斗,不努力,这不是淡薄,而是彻头彻尾的懦弱与懒惰。
是国色天香,就该在春光最明媚之时与千芳斗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