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年,拾年,拾不回的旧十年
在去往河南的路上,突然想起了他。
他是骁勇善战的勇士,是中国奴隶社会的开创者,是夏朝至高无上的后,于我,他却是一个年长我三千多岁的,一个渴望温情的孩子。
信步于河北,山东之原,黄河依旧滚滚滔天,却不见昔日石斧,水耜,健壮的青年们在河岸凿岩,其间一人,布衣芒鞋,躬历山川,亲劳胼胝,像极了你的眉眼。
不知多年以后,你是否也曾再次回到过那里去,像十岁那年望着父亲那如剑戟搬豪迈的离去的背影,你抓不住的是他那颗心系四海的心,是他那片刻盘旋于你额头上温暖厚实的大手……看着他决绝的身影,你不禁发问,他的心里是否有那么一庾薄田是留给自己和母亲的?轻轻拂过他那粗粝的大手摩挲过的额头,你心生厌恶,却不忍那抹泥土质地芳香的散去。
如果可以,我愿裁一段月光将这馨香泻入月光,在每个晦暗的日子,照进你心里。
公元前x年,尧传帝位禹。
你终于可以长久的凝视你的父亲,那个贤明在众人口中口口相传的父亲,,终于不用再远眺西南的河床,思恋那双温暖厚实的大手。如果苏轼在,他会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如果李白在,他会说:“长相思兮长相依,短相思兮无穷极。”“儿女已在眼,眉目略不省。喜极不得语,泪尽方一晒”或许这个才是你企盼已久的相见,他看向你时悠悠惠风,荏苒在衣,虽没有明珠光华的悦目,但给人庄重与肃穆,他微微的瞥向你,目光中似有赞许,但全没想象中的热烈,你那一揽子的话语生生的压在了喉间,微微开合的嘴唇但终究无话。
他缺失你的十年,十年微凉。
二.我是启,我恨
恨你,治水十余载的三过家门而不入;恨你,让我的母亲涂山氏在等待中佝偻了身子;恨你,不能像寻常的父亲一样严格地教育我;恨你,将帝位给了伯益而不是我;恨你,让我远离阳城,在九洲间游走;恨你……
终于,我得到,得到昔日你拥有的一切,九州皆于我祍席之下,却再不见你的眉眼,眸笑,这世间终于再没了你那温暖厚实的大手。我要将这世间万般的宠爱都给我的儿子,不在他悠悠的岁月里平添十年的忧伤与缺失。
禹曰:“予(辛壬)娶涂山,(辛壬)癸甲,生启予不子,以故能成水土功。辅成五服,至于五千里,州十二师,外薄四海,咸建五长,各道有功。苗顽不即功,帝其念哉。”帝曰:“道吾德,乃女功序之也。”(《史记夏本纪》)
十年,帝禹东巡狩,至于会稽而崩。以天下授益。三年之丧毕,益让帝禹之子启,而辟居箕山之阳。禹子启贤,天下属意焉。及禹崩,虽授益,益之佐禹日浅,天下未洽。故诸侯皆去益而朝启,曰:“吾君帝禹之子也。”于是启遂即天子之位,是为夏后帝启。
夏后帝启,禹之子,其母涂山氏之女也。(《史记夏本纪》)
我用世间所有的路
倒退
人人哪儿来回哪儿
月亮回到湖心
野鹤奔入闲云
我步入你
然后
一场大雪封住了所有的嘴
用你十年宠爱,换我一世天真无邪可好?
三.再多些十年
回城的路上,看着旁边缩在座椅上的父亲已经酣睡了的父亲,摸了摸他那有些硌人的胡子,月光真好,这样真好,再多些十年多好。
高一:黄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