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跨不过的山,没有趟不过的河,再大的辉煌到最后总会成为过眼云烟,成为不可挽回的过去。
“一生曲折,旷达传千秋;亘古辉耀,文章成四家。”苏轼的生命携着明丽的色彩,他本该是北宋文坛上最闪耀的一颗星。可太耀眼的光芒引起小人嫉妒的目光,卑劣的小人们媚笑着走来,历史的阴霾从此就羁绊了苏轼一生,“乌台”的暗流褪尽了昔日的荣耀,颠沛流离取代了曾经的风光霁月。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这样的挫折他始料未及,这样的遭遇注定他一生坎坷。于是他将功名利禄换了“竹杖芒鞋”,在“月出于东山”之夜,唱“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感“人生到处知何似,恰似飞鸿踏雪泥”。他不为“蝇头微利,蜗角虚名”触动,只愿“沧海寄余生”。他用“一蓑风雨任平生”道尽了心中的豁达,他用“大江东去”的豪迈,唱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激昂。
只是这样精彩的人生到底成为了过去。
“一代文豪,蓬莱文章建安骨;千古豪情,青莲居士谪仙人。”斗酒诗百篇的李白,于盛唐之中走来。他有满心的政治抱负,渴望在朝堂中大展身手,然而却始终不得重用。最终他毅然决然离开长安,游于名山大川之间,酿出了“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美;酿出了“两岸青山相对出,孤帆一片日边来”的秀美;酿出了“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的奇俊,酿出了“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澎湃。
只是这样传奇的人生到底也成为了过去。
苏轼与李白的一生,大起大落,大开大合,可最终他们都不过化为一抔黄土,只留下史书中几段文字与他们的作品,而是非功过,留予后人评说。
中华上下五千年,有数不清的文人墨客,有说不尽的精彩篇章。然而他们早已在历史的长流之中被无情淹没。正如王朝更替,胜利者的荣耀便取代了失败者的落魄。是的,这也会过去,一切都会过去。正如苏轼的幸与不幸,李白的遇与不遇,在千百年后的今日,那些人生中的潮汐,大起大落的悲欢,最终都成为一卷卷束之高阁的古书,代表过去。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