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聊斋志异》有感
蒲松龄历尽沧桑,阅遍人间百态;他虽身曲蜗居,却心系天下、愤世忌俗,挥其生花之笔,终成一部沉甸甸的《聊斋志异 》。
郭沫若先生一副“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的名联,评价蒲松龄和《聊斋志异》,可谓恰到好处,但是蒲松龄绝不是一位板着脸、瞪着眼的老夫子;相反,他更是在觥筹交错时出口成章、颇善雅谑的才子,更是在柳荫下为远道而来的你端上一壶好茶的老头,更是饱读诗书,下笔如有神的智者。所谓文如其人,也正因如此,《聊斋》没有成为千篇一律、浅薄无比的讽刺小说,也没有成为“为志而志”的志怪小说。《聊斋志异》自有其独到之处,思想性有之,艺术性更不必多言 。
蒲先生生活在康熙年间的山东淄川蒲家庄,“龙生龙,凤生凤”这种朴素的遗传观念,蒲先生应该是知道的。在他的作品中,他多处用“遗传学”的规律来借写子女而实写其父母,写的却也精巧可人,令人不免会心一笑。今撷其中几篇,道我之见解。
《婴宁》的主人公最大的特点莫过于是她的爱笑:“年已十六,呆痴裁如婴儿。”蒲先生在这一点的刻画上可没少花气力。本来吧,写到婴宁夫好安居乐业也就足矣,最后又神来一笔:“女逾年生一子,见人辄笑,亦大有母风云。”-儿子将母亲的特点继承下来,言子犹在言母,实在妙极!
上篇为母子相似,而《鸦头》篇中的鸦头与其子王孜却迥然不同:鸦头“仪态娴婉,实神仙也”,她受尽了其母的凌虐;而王孜却”孔武有力,喜田猎,不误生产,乐斗好杀”。虽为母子,为何如此之异?想来必是发生了基因变异吧,而且这变异程度还非常之大呢:王孜杀老孤之后,鸦头“命持葬郊野”。而王孜却“剥其皮而藏之”-岂非暴力之甚?虽则如此,王孜为母报仇,大快人心,使人长舒一口闷气,实是快哉!
上述均为我读《聊斋志异》的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