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孔子传》-读后感
行迹,事迹,心迹,孔子是个奇迹。古老而年轻的孔子,一直在影响着我们的历史,一直用他自己的故事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站在历史长河岸边的这位慈祥老人,永远对我们满含期待,他一直温柔敦厚地微笑着注视着我们:子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因此,孔子有教无类,诲人不倦,他从一个贫贱少年成长为一位"至圣先师”。
孔子一身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他和他的三千弟子,一群颠沛流离,安贫乐道的知识分子,在春秋的时空里,气宇轩昂的屹立于天地之间,守护着自己的激情与理想,创造和传承了一个民族的文化,生产和承担了一个民族的价值,写下了“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的使命与感叹。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这短短的三十八个字,高度概括了孔子的一生。
鲁襄公二十二年,即公元前551年9月28日,孔子出生了。虽然孔子长相颇怪,但他将成为其整个家族链上最璀璨的一环,在中华文明史上光照千秋。孔子三岁时,他的父亲去世;孔子十七岁时,与她相依为命,相濡以沫,相呴已失的母亲去世了。十七岁的孔子毕竟年轻,在他圆满的办完父母安葬大事之后不久,就发生了一件令他很尴尬的事——鲁国的执政上卿季氏发了一个通告,在家宴请所有的鲁国士族子弟。这实际上是政府部门的一次重大活动,其动机,其实就是清理"士"族,重新进行身份认证。所以,孔子不得不去。但是,此时的孔子又在为其母亲服丧期间。孤独的少年孔子在几经思考后决定前往,但他是穿着丧服去的,这实在是很唐突,但是对于这个十七岁的毫无上层社会经验的少年,我们,要给予的不应该是嘲笑,恰恰相反,应该是同情的眼泪。在季氏家门口,孔子碰到了季氏的家臣阳货,阳货趾高气扬的挡在门口,跟孔子说:“我们家主人请的是士,没有说要请你。”阳货对于孔子“士”的身份的不承认使孔子受到了刺激,十九岁,服母守丧期满的孔子打点行装,仗剑去国,到宋国去了。
打击,可以毁灭庸人。而豪杰之士,则在打击中愈挫愈勇,百炼成钢。孔子在宋国,迎接自己的弱冠之年,弱冠之后,孔子又回到了鲁国。那时的孔子已经获得了上层社会的认可,鲁昭公甚至亲自赐鱼。孔子因其才能和德行,从委吏到乘田,最后,得到当政者的赏识,甚至得以进入太庙,协助祭祀礼仪。
孔子讲过"君子不器”,是说君子不是一个只有专门用途的器具。他不会把自己弄成一名专家,他不会为了谋取一官半职,去专门学习某一专业,成为某一专业人才——他是专家,但他不仅仅是专家。因此,他告诫学生子夏“汝为君子儒,毋为小人儒”。
好学,再加上过人的天赋,到三十岁时,孔子终于可以自豪的说自己“三十而立”了。此时,他辞去了季氏家的职务,创办了私学。二十岁的孔子只能算“温故”,三十岁的孔子才能说"知新”。既能温故,又能知新,所以孔子到三十岁开始做老师。孔子的私学有教无类,让各个阶层的人,各种出身的人都来受教育,从而极大地提高了中华民族的整体文化水平,使中华民族从一个愚昧的时代进入文明的时代。孔子还曾到周,向老子学习。老子教孔子把智慧藏起来,把才华藏起来,把志向藏起来,把理想藏起来,韬光养晦,和光同尘。这对三十四岁的孔子而言,不啻是醍醐灌顶,又如同当头棒喝。此前的孔子,以孤贫之身锐意进取,不折不挠的向着既定目标前行,老子这样的话,一定是他以前从没有想到的。这种教导对孔子来说是及时而又非常有益的。后来,孔子骨子里的从容淡定,何尝不是受老子的启发?老子提倡损之又损之道,孔子也一样赞成。孔子告诉弟子子路说:"聪明睿智,守之以愚;功被天下,守之以让;勇力振世,守之以怯;富有四海,守之以谦"。损之又损之道实际上告诉我们人生要学会做减法。孔子性格中的弹性,与世周旋,何尝没有老子的影响?孟子至刚,庄子至柔,唯孔子至刚而至柔。其刚,乃自身气质;其柔, 老子有以教之。
孔子做人很成功。孔子做事也很成功:他是一个好老师,好学者,他是一个满怀理想的政治家,更是一个功在千秋的思想家。他也失败过。最失败的时候,他曾被人嘲讽为“累累若丧家之犬”,而他欣然受之,连道:“然哉!然哉!”但“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正是孔子伟大的救世精神的最好表达。
鲁哀公十六年,即公元前479年,七十三岁的孔子与世长辞,弟子为孔子服丧三年,子贡为其守墓六年。孔子的一些弟子以及当地的居民,因为尊崇孔子,开始在孔墓周围居住。渐渐地,形成了一个新的村落。织机声,婴儿的啼哭声,子弟的读书声,还有鸡犬之声,交响在这个叫做孔里的新村落。《论语·八佾》有言:天下之无道也久矣,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天将以夫子为木铎”——两千多年了,这个木铎一直在召唤着我们,凝聚着我们,不论在天涯海角,不论在何种陌生的国度,只要我们响应着夫子的木铎,我们就能在这木铎声中找到自己的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