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没有统帅——读《麦哲伦传》有感
骄阳似火的假期里,当我们还在为“麦哲伦是葡萄牙人还是西班牙人的历史题而烦恼时,我对于茨威格的笔下看到了一个血肉丰盈的船长,他冷静,坚毅,热情,却常被她捉摸。他从不期望命运女神的眷顾,却被常被他捉弄。
这个成功显赫的船长,这个本应富可敌国的人,静静地躺在异国的土地上,成了野蛮人手下的亡魂。而那些曾经阻挠他的人,反对他的人,却安享他的一切,安享他的功绩,荣誉与财富,我心中有些疑惑,若不是那个好奇而正义的年轻水手记录下了行程中的点点滴滴,今天,我们在历史书上看到的又会是谁的名字?
麦哲伦死后,他曾经的敌人坐上了船长的位置。贪心的水手没有了管制,他们甚至忘记了是谁把他们带到这遍富饶之地,只有那个年轻水手是如此忠于他们的船长,他疑惑而茫然,为什么是那些懦弱的反对者们满载而归。
而这些人又是怎样面对自己良心的。满载香料的船只算作什么?那跪下来亲吻土地的水手又是谁?但麦哲伦已经死了,接替他的船长与叛逃的带领着皆为西班牙王室所派。他们彼此串通,瓜分了所有财物。而活人和死人打官司,输的,总的死人。年轻水手的日记被没收,被删节,我们无法得知他和他的船长更多的故事。我思忖,年轻水手在目睹这些种种罪行是时该是怎样的惊异与愤怒?曾经在他心中美好虔诚的世界,而今是如何慢慢撩起她蒙惑人的面纱。
我或许不能理解麦哲伦,但我能理解那个年轻的水手。现实有太多的黑暗与不公之处,不用再回到那个丑态百出的社会,对麦哲伦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幸事,但那个年轻水手呢?他是否还怀着一颗好奇之心?又是否还相信“光明”和“正义”这些词?但不论怎样,我想说,他长大了,而且,一不小心,就要老去了。
离麦哲伦的时代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已不再有那些贪心的贵族与不明是非的王室了。但哀恸与苦痛,不公与污秽,总是换汤不换药的。那是麦哲伦时代人们的命运,也是所有时代人们的命运。毕竟,人们不能忍受社会只有正直而没有扭曲,只有欢愉而没有眼泪的世界。即便那一天真的到来了,人们也会自己动手造出些地狱。
惠特曼说,船长啊站起来看看吧,旗帜正为你飘扬,军号正为你发出颤音;为你,送来了这些花束和花环,为你,岸上的人们在拥挤……
但这里没有人群,没有鲜花,即便那岸上的钟声也并非为他而鸣。没有人认出那艘船破败的船只,谁也不曾想到“归来没有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