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每个炎热的夏季,我们一家三口都会到外婆家过一段悠闲舒适的乡村田园生活。即使这不是我的目的,它们也不会出现。
每每想起外婆焦急的呼喊声的午后,我的嘴角总是不住地上扬。“野丫头,被兔子勾了魂了吧!”
与此同时的我却在老远的山坡上懒洋洋地躺着,躺在柔软的青草毯子上,混着泥土的清新味儿,两个手心各自团着黑白两坨肉球儿,可刹那间窜出来的却是毛茸茸的兔耳朵,它们用温湿的小嘴儿拱着我的手心,惹得我直痒痒,小声抱怨道:“真闹腾啊,这俩小兔球儿。”身体却很诚实地从一旁装有萝卜干的碎花布里掏出几条小心塞进它们的嘴里,:“这下没什么可说的了吧。”我笑着说道。我瞧着这一灰一白的兔子乖巧地蹲在草丛里津津有味地嚼着,禁不住从旁扯了根狗尾巴草含在嘴里。因为我不爱吃萝卜,当然也不喜欢狗尾巴草。
伴着夏日阳光的午后格外的炎热,当然我也不闲着,从中午12点到傍晚6点我都是在山坡上和兔子疯玩。刚开始,我每天都麻利利地吃完午饭,嘴角几粒饭都顾不上擦就溜到山坡上去看,再晒的黑不溜秋地回来,惹的外婆和父母好一顿骂。不过习惯成自然,后来见也管不住我的野性子,就由着我去了。
我最喜欢做的便是躺在被太阳晒的热乎乎的大石头上睡午觉,任凭它烫着我的身子,兔子在我腋下窜来窜去似乎在捉迷藏,不时地揉揉它们的绒毛,伴着蝉声,或者与它们对对话打发夏日午后的悠闲时光,好不惬意。
说奇怪也是真的,这俩兔子刚被外婆抱回来时就一直往我身上蹭,让好奇的我平添了对它们的一份疼爱,而且约定的每个午后都能在柳树下找到它们,仿佛是熟悉的亲人般等着我似的,让我倍感温暖。日久生情,我每次都偷偷地从柜子里多拿几条萝卜干给它们,这样自己感觉就不欠它们什么了。
人固有一死,动物也不另外,再后来的岁月里,它们相继去世了,我没有悲伤与难过是假的,静静地将它们埋在我们昔日玩耍的山坡下,心中仍然坚信着它们还活着,活在我的心里,记忆的深处。我抚摸着坟上方冒出的几多不明野花,它们是这样的旺盛,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但是终究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还是崩溃了,便一发而不可收拾,泪水似脱了线的珠儿不住地往下掉,
我默念道:“我保证以后还会来找你们玩的,绝对,不管以后我走到哪里,我都不会……不会忘记你们,喂!你们听见没有,你们回答我啊”我忍不住对着前方喊道。
但回答我的只是回音和空荡荡的绿地。
“你们别…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哽咽道语无伦次,一旁的爸妈和奶奶心疼我却又无奈地站着。我趴在那儿哭了一下午,整整一下午…
后来都快人间蒸发的我禁不住对它们的思念,凭着记忆里的山坡画了一幅水彩画,虽然不怎么像样:夕阳西下,一个大家伙带着两个小家伙坐在石头上,眺望着远在天边的地平线,倒出的背影也逐渐,逐渐被拉长,最后晕的模糊一片,慢慢的融为一体。
我用尽全身力气脱着这幅画,捂住疼的厉害的胸口:“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因为这已阻止不了我每年去见你们的冲动,希望在柳树下看见曾经耀眼的你们。
这便是我的暑假,每一年的暑假都是如此,对于童年记忆里两只小小兔子的承诺,一份长久的思念与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