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一:在故乡
我妈妈的故乡在赤壁,那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可能提到赤壁,你们会想到周瑜火攻赤壁曹操大败的事,但我留在那里的,只有小时候的回忆。
小时候,我是极喜欢跑到赤壁去同我的外公玩的,外公也很开心,他总是拉着我去屋内,偷偷地塞些小玩意儿。有时是几颗糖,有时是个很旧的娃娃,虽然糖的外包装都退了色,糖也都化了,布娃娃也是他从外面拾来的别人遗弃的东西,但我都是开心的,掖在怀里,不让哥哥姐姐们红了眼。可能是我身在他乡的缘故,不能一直待在外公身边,所以外公对我总是多了几分溺爱,难免会惹来别的孩子的妒忌。
我的外公是一位十分节俭的人,甚至有些“吝啬”(但对我很好),他总是喜欢跑到外面捡些别人口中没有用的“垃圾”回来。宝贝似的都堆在屋内,不让别人动分毫,日久天长,屋子都被堆满了,可是并不杂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按他的话说“捡垃圾的照样可以干干净净的。”我的妈妈开始也试着阻止,不让他瞎跑出去,后来看他乐在其中,便也不阻止了。
我是喜欢做外公的小跟班的,外公也乐意带着我到处跑,我喜欢外公屋后的菜园,四季常青,少不了外公忙碌的身影。我爱花,小女孩天*花,我曾无意向他抱怨为什么不种花?他只是笑吟吟地摇了摇头,说“没时间”,可当我再次回到赤壁时,菜园的外围篱笆上全都爬满了牵牛花。
外公爱我,把我捧在心尖,却在冬天时偷偷跑掉了,那时我十岁,没有小时候那么悠闲,常去看他,陪他了。“可能他不开心就跑掉了吧!”我常这样想,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再也回不来了。
菜园的菜没人照料,都长得杂乱无章,渐渐衰败,只有那牵牛花仍坚持着,却再也开不出花来,没有水的滋润,没有人的照料,它已经没精力再孕育花了。
那时候我才明白,这是成长的痛苦。熟悉的人逝去,最爱的人远离,却不得不接受,继续成长,继续面对人生。
成长真是一种美丽的疼痛啊!
篇二:感动在故乡
故乡的松柏上有团雪,那是爷爷的泪水化作的冰花。
——题记
两年前的春天,我随同爷爷搭着驶向山地的客车,向着久别而遥远的故乡前行。早春时令,山风凛冽,白雪未化,一路呼啸。
越过一片草场和油菜田,我们到了目的地。虽然不是肃杀的冬天,但余寒未退,冰天雪地,四下残雪,一片惨白。
下了车,路旁没有站台,没有乘客,没有指路标,我傻愣愣的站在爷爷身边,由于早起,仍有困意,一打哈欠冒出一团白雾。我感觉像是武松上景阳岗。
终于到了一个山包,名曰“葫芦包”。那不是别处,而是我家的祖坟。爷爷蹒跚的爬上山包,颤抖着挂上了明晃晃的清明掉链。风一吹一飘,一飘再一飘。我没有作声,只是看着爷爷——一个六旬老人缓缓的跪拜,然后我也跟着拜了下去。我斜眼望见了爷爷那皱纹纵横的脸颊,还有那泛着冰点和冰晶的眉宇和胡须,忽而感到无比亲切。当我侧身时,我突然发现他暗黄的眼珠中充满了一点一点的泪花,泪花瞬间化作泪水慢慢往外溢,顺着脸颊留下去……我转身看着山包后面的坟地,那也是一户人家的祖坟,可是却一片狼藉,满是褐色的泥土和粉红的花片,没有温度的冰冷的附着在上面,怕是那户人家实在是工作繁忙,抽不出空来此造访。呵,可悲。可是我爷爷不同,他每年都来,都来这个闭塞贫困的故乡,虽然也琐事缠身,却始终放不下这个地方,我猜老人的心中似乎珍藏着一种热量,这股热量紧紧封印在心中的某个角落,是对故乡的思念,还是对故乡难以割舍的爱?我悟不透。
我看着爷爷时,他也望着我,只听他口中轻声说着:“将来我也会在这里安息。”我忽然想起了林语堂,他也说过“我只愿与故乡的山水相亲,草木为友,死了也有莫大的欢喜。”
返回的客车已经停在了公路旁,在我上车的一刹那,我又回头望了望这片沃土,那亲切的房屋,可爱的矮树林,还有温柔的山丘,一切似乎又是那么美好。
客车缓缓行驶,故乡渐渐远离,此时此刻我的眼角也有了泪水,是对故乡的思念,还是对故乡难以割舍的爱?慢慢地我明白了,那是因为感动,感动在这渐行渐远的故乡。
篇三:身在远方心在故乡
故乡,如一根风筝线,另一端系着的,是游子的心;故乡,如一条小溪流,另一端流向的,是游子的思;故乡,如一个漂流瓶,另一端漂来的,是游子的情……在每个人的记忆中,故乡都是美好的,是一片瓦,是一寸土,是一份情,但在我的记忆当中,故乡,是一棵梨树。
儿时,曾摘下她的花朵,编成一束束花环;曾坐在梨树下,欣赏这漫天飞舞的“碎玉”;曾爬上这梨树,抚摸她的树干;曾绑住她伸展的腰枝,用来荡秋千;也曾静坐在这梨花中,看奶奶织毛线……
春晨,她玲珑如玉的花瓣沾着天使留在凡间的眼泪,似楚楚动人的仙子,洗涤着大家内心的烦恼。一阵微风吹过,花瓣似雨一样地洒向大地,洒向这片故土,洒向阔大的花园,洒在和奶奶学习唐宋诗词的我的背上,洒在“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细语呢喃里。
夏午,蛙声聒噪,园中的牡丹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抱怨着这天气的炎热,但她好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一般,依旧那样亭亭玉立,浓密的树阴中央夹杂着点点碎金投在地上,投在我和奶奶挖药草的欢声笑语里,使这个夏日的午后显得那么恬静,美好。
秋日,一个个被绿叶遮阴而显得雪白的大胖小子贪婪地吮吸着清晨的甘露,秋风瑟瑟地刮过却丝毫刮不走那丰收的喜悦,刮不醒那在叶片遮蔽下甜甜睡去的小娃娃,刮不走在奶奶慈爱的目光中,欢呼雀跃的我。
冬时,顽强的枝干傲立在风雪当中,如一个守卫故土的战士,坚定,执着。在远处看,就好像在看一副轻笔淡墨的水墨画,恬静而淡雅,而画的一角,奶奶正心满意足地将我包成一个粽子。
冬去春来,年复一年,故乡的梨树越长越壮,而奶奶的身体却一年不如一年。洁白的花瓣旁,再也看不见那个挺直着腰板儿织毛线的老人;浓密的树荫里,再也看不见那个双手用力挖着药材的老人;清新的果香间,再也看不见那个满面红光忙碌着摘梨子的老人;凛冽的寒风中,再也看不见那个将我十级武装的老人……
奶奶走了,故乡的小屋随着那凶恶的挖土机灰飞烟灭——故乡的土地,再也没有一老一少欢愉地谈话声了;故乡的花园,再也没有人为它除去杂草了;故乡的药材,再也没有人拔出成熟的它们去熬药水了……故乡的一切,都已不在,唯独那棵梨树,一年一个轮回,守着我儿时美好的梦,如一个孤独的空巢老人,独自捍卫着那方土地。
时至今日,每当我回到那个曾经给我带来无限欢愉的地方,我都会独自把头埋进那洁白的花丛中,吮吸属于童年的味道,吮吸那属于故乡的味道……
故乡的梨树啊,无论在何时何地想起你,总觉得你是一块故乡的胎记,风吹不散,雨洗不掉,岁月也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