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这天恰巧是她的生日。早上起来,她煮了面和鸡蛋,算是对自己生日的慰藉了。
手机响起,儿子来到了厨房告诉她:“妈,你的学生发来短信了,祝你生日快乐。妈,今天是你生日呀!”“是啊,有生日礼物要送给妈妈?”儿子说“那只有精神上的了,精神高于物质吗。周一化学考试我的目标是80分以上,算是给妈妈的生日礼物了!”“那太好了!这个礼物妈妈喜欢。”儿子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她的心病,眼看就要中考了,儿子的一点点进步都会令她欢喜。
吃过饭,儿子去课外辅导班了。她和他一同去参加同事爸爸的六十六岁生日庆典。她本不不想去的,自己的生日,还要去给别人祝寿,心里隐隐有些不畅,怎奈同事一再邀请,不好再推辞了。
席间,手机忽然响起,拿起一看,是好同学发来的短信:生日快乐吗?生日必须快乐,生日一定快乐!她很高兴,便顺口读给席间的同事们听,大家一听都说,今天是你的生日呀!这么巧呀,来大家举起杯,一起祝她生日快乐!她连声说:“谢谢大家!不论是否是生日,祝大家快乐每一天!”
早春,天气多变。中午,天渐渐地灰暗,零星地飘起了雪。她感觉很冷,一个人瑟瑟地回到家,钻进了被窝里。于是,给妈妈打个电话,问问妈妈身体可好,和妈妈说一会儿话。妈妈说:“早起看了一下日历,还说呢,今天是你的生日。”她说:“可不是呢,妈,也祝妈妈快乐!”妈妈在电话那边笑了起来,她这才感到暖和起来了。
他没有和她一同回家。他还在席间,与同事们酒兴正酣,酒后又去打牌了。他打来电话:晚上请你吃饭,为你庆祝生日。她说:“还是在家吧,今天外面很冷,我很怕冷的。”
午后,风紧了,雪大了。雪漫天而落。不多久地上已覆上了一层极醇厚的绒毯,接天连壤的白。那样的纯净的白,浸漫了每一寸能抵达的空间。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生日里,从来没有这样大的雪,来为她的生日渲染气氛,从来没有这样多的明信片,来为她的生日抛洒祝愿的信息。那悠悠然然的雪,以它不紧不慢的速度,穿越了许多的过往经年。注定在她称为生日的今天下午,以这样安详的姿态,呈现在她的视线里。一时间,竟让她有一些惊喜,让她有一些轻叹。
她倚着窗儿,手轻捧一杯暖暖的清茶,静赏雪的漫舞。满眼的雪纷纷扬扬,满天的花尽展颜容。行人被轻染上了一种妩媚,树木被编织上了一层朦胧。看得见的优雅,看得见的清凉。心儿安安静静,奢侈地任时光漫过午后,随着雪花悄悄绽放。
儿子回来了,她煮好了饺子。看着白白胖胖的腾着热气的饺子,再配上一碟酽酽的醋,忽然间感到这一天的清寂、琐碎的最后,竟然是这样浓浓的醇香。
门开了,微醉的他,拎着一盒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面覆着一层清清凉凉的雪。微醉的脸上轻抒着歉意,浓香的蛋糕洋溢着祝愿,清清凉凉的雪化为一种晶莹湿润的美丽。
六瓣雪花似的烛台上,生日的烛火轻轻地点燃;跳动明耀的烛光里,生日的祝愿轻轻地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