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悠闲,桂香。
秋日的天光短,去的疾。记得《诗经》里曾写道:“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清和,一定是形容秋天最好的词了,梧桐叶子老到沧桑,淡紫色的皱菊花开成墙。阳光正好,不缓不急,适合读书,白天和夜里。适合思想,睡着和醒着。
阳光漫过窗台的午后,天空依旧湛蓝湛蓝的,微风缓缓吹过人的脸庞,吹进人的心里。秋天的迟暮,倦飞的日影和银杏的落叶,整个世界是寂然的没有声音的,从古至今,秋天是萧瑟的,是游子思念故乡情怀最浓的时候。
小时候,总觉得时间很长,从阳光洒落进窗上,一寸一寸那样缓慢地移动,望着望着,睡了过去,日子便又过了一天。现如今撑伞走在灰白色的石板路上,只觉那时的自己惹人发笑。空气中散布桂子香,小路旁的桂子现开得正盛,平日里花香隆重,下雨的时候最清,小小花被雨打落下来,落在伞上,本来一把“黑的发亮”的伞,瞬间就成了小花伞,也是滑稽。抬头见雨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不禁加快了脚步,朦胧中见桂子下有一座亭子,若隐若现……
只是刚进亭子就尴尬了。亭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中间还摆了一个石桌,旁边许多石凳,亭子旁也种满了桂子,随时飘来桂子香。只是一人在这待还好,现这些石凳上都坐着一些迟暮的老人围在一起下棋,周边还有几位旁观者,脸上有些不屑,嘴里还在念叨,好像是在可惜刚刚那么好的时机怎么没胜。我收起了伞,在亭子中徘徊,心里纠结着。“孩子,雨大,坐下吧,等雨停了再走。”其中一位白了两鬓的婆婆望向了我,慈祥的说。我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我拿出书,舒适的看着,老人们依旧下着棋,仿佛这一刻时间停了下来,多么美好。
很久,雨终于舍的停了下来,旁边的老人早已收了棋盘,在亭子里肆意畅谈,虽然他们脸上早已布满皱纹,但那是美好岁月是见证。我漫不经心的收起了书,只是手在半空中停顿了,无意间听到:“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现在看着儿子女儿幸福,我也是幸福的。”我猛的望向了那婆婆,只见她脸上浮现出幸福慈祥的笑容,很显然,她过得很快乐,满足。在一旁的老人也在说着家中趣事,当然,人老了,很喜欢夸夸自己的儿子女儿,和别人家的比比,随后便越发热烈起来“炫耀”,至于这种炫耀,有什么不同,我也说不上来,只是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儿子引以为傲罢了。
银杏落下,桂子飘香,不知过了多久,老人们才舍的停下,只是我想时光久一点,再久一点,能永远定格在这,这秋日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