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得到奖品,我为什么要努力参加比赛?”昨天,5岁的小侄女一脸认真地问我。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其实,我也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没有结果的努力到底有没有意义?”
大二的时候,我被校舞蹈队选中,参加一个舞蹈大赛的排练。所有人中,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舞蹈基础的。我被选中的理由很简单:柔韧性好,可以侧空翻。赛前排练的时候,我每天都被批得很惨:肢体不够协调,动作不够柔美……可是因为喜欢,因为想要参加比赛,我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每天训练结束,疲惫不堪地回到宿舍,看到室友们已经熄灯就寝,我都会被自己的努力和毅力所感动。
一个月的魔鬼训练之后,我已经能比较流畅优美地跳完整支舞。选拔前一天,室长却严肃地对我说:“我觉得,你被选中参加正式比赛的可能性不大。”我当时很不高兴,可结果正如她所料——我落选了。第二天,被老师告知不能参赛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突然被抽光了所有力气,一个月来被刻意压制的心酸与疲惫忽然全都涌了上来。走出舞蹈室的时候,我忍不住问自己:“这一个月的努力到底有什么意义?”
后来,我开始写文章,希望有朝一日我的文章能够在杂志上发表。为此,我付出了很多努力。我把为数不多的生活费用在买书、买杂志上,我把所有的业余时间用在看书、写字上,我不停地投稿、投稿、投稿,却连一封录用邮件都没收到。毕业的时候,望着文件夹里长长的一列废稿,我忽然就掉了眼泪。我问自己:“这样努力地写作又有什么意义?”
每次失败之后,我都会消沉一段时间,告诉自己,不要太急功近利。静静地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别太在乎结果。过不多久,又被“没经历过曲折坎坷,谈什么岁月静好”、“要拼命努力,才能成为更好自己”等一大堆鸡汤言论所鼓励,再次投入到对各种结果的追逐中。
我一直不明白自己明明那么努力、那么投入,为什么总也得不到想要的结果。我不知道,如果得不到想要的结果,那些付出和努力还有什么意义。就这样,我在“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和“追求成功,拼命变得更优秀”之间来回折腾了好些年。
直到现在,我终于不再迫不及待地渴望某个结果,也不会因为一无所获就停止努力,我开始与自己的欲望握手言和。这个時候,突然有人对我说:“郭,你的文章写得不错”、“郭,原来你经常跳舞,怪不得身材保持那么好”……我才突然意识到,所有的努力都有意义。
如果小侄女下次再问我:“不能得到奖品,我为什么要努力参加比赛?”我一定笑着对她说:“因为比赛的过程很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