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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叫小齐

他有过跑单帮、做地下乐队、被唱片公司解约的经历,也有过凭一首歌突然红透半边天的辉煌。终于四十岁的时候,他的事业与爱情长跑都迎来了美满的局面,他的笑容依然阳光亲切。这个男人,我们习惯叫他“小齐”。

这个男人40岁了,可大家还是“小齐”“小齐”地叫他,好像他以前的MTV里,阳光明媚,海水碧蓝,他穿着夏威夷花衬衫在椰子树底下快活地唱着歌,周围的男孩女孩每一个都笑得很灿烂。

我们在卡拉OK里唱他的歌,总是从一个话筒的声音变成吵吵闹闹的一起唱,调子越唱越欢快,唱得自己也不自觉地笑起来。我们都没有见过他,可我们都叫他小齐,这种叫法好像他就住在隔壁。

小齐小齐,这个称呼可能会一直延续下去,虽然他已经做了父亲,虽然他不笑的时候轮廓其实很坚毅,在演反派的时候甚至眼神都很有杀气,可是他一笑起来—那种冷硬的气势就垮了,眼睛笑眯眯地一弯,满脸都是阳光,怎么看都是个爽朗的好说话的大男孩,叫人顿时忘记了他身上的明星光环。他说他还是“爱玩”,这些年,这一点,其实没有多大的改变。

他,就是任贤齐。

还在“老地方”

Q:在你的歌里,即使是伤心情歌,曲风也不会太悲伤,大多是轻快的节奏,有点自嘲有点调侃的味道,这样的风格是你诠释歌曲的感觉,还是你自己对爱情、对生活本来就有着这样的态度呢?

A:真的吗?我唱伤心情歌时你不觉得我很伤感吗?那我很失败了,哈哈,说笑啦(大笑)!其实每个歌手都有自己的风格,我给人的感觉都是很男子汉的,就连歌词的内容都是很刚强,像《伤心太平洋》、《依靠》等等都是,自然要配合歌词的内容去演绎。

Q:那么,在女儿出生之后,你“升级”做了父亲,对于你的工作还有你喜欢的赛车带来什么改变吗?

A:其实没有很大的分别,我还是很爱玩。不过当我的团队越来越大时,相对的责任感就会大了,一直以来我并没有刻意去区分事业、家庭、赛车等等要怎样排序,只想尽力把每一件事做好。

Q:久违了的新歌《老地方》,很多人听下来说有“久违了的小齐”的感觉,想通过这首歌传达给歌迷的是不是像歌里唱的“在老地方等你”的感觉?

A:我想“老地方”是指每个人心里都藏着的一个地方,带点隐私性质的(笑)。这首歌本身演绎的是初恋的感觉,不过对我来说,音乐是我的最初,虽然这几年也做了很多其他方面的尝试,但是我最难以忘怀,一辈子都会珍惜的老地方,就是音乐。

做个认真的男人

小齐说他对待每样事情都很认真,每次开演唱会,至少要花一年以上的时间去准备,跟歌迷的握手会上,他会认真地握每个人的手,注视着他们的眼睛。他的手温暖,有力,几个小时下来,对谁都不敷衍。

认真,似乎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可做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至少演艺圈里耍耍脾气还是常有的事,如果不太过分的话或许我们还可以称之为有个性。人红工作忙,竞争又激烈,压力和疲劳累积了,心里难免也会有些忍不住的烦躁。小齐自己也说,台前成名的就是那么几个,背后却是“血流成河”。

小齐最初对唱歌产生兴趣,还是在他上高中的时候。英文老师觉得让学生背单词很单调,提议让大家学唱英文歌,也就是在那时,小齐对音乐产生了兴趣。之后,他开始吉他弹唱,直到上大学以后才结束了这段“音乐跑单帮”的日子,成立了自己的乐队。开始的时候,小齐和几个朋友只是搬着音响在地下通道里唱,时间久了被音乐公司发掘,成了公司旗下的签约歌手,那已经是1990年前后的事了。

在旁人看来,正式签约,似乎就正式踏上了星途。可实际情况却远不是那么顺利——从1990年到成名的1997年,小齐遭遇的是被公司解约的难堪,前途堪忧。他说:“那时得知自己将被解约,心中真的很难受。”

小齐的恩人非小虫莫属。在他不被公司看好的时间里,小虫始终坚信他的潜能并未被开发出来,也正是这位排名与罗大佑、李宗盛在一起的台湾音乐人,用一首《心太软》救了小齐。

有趣的是,小虫在采访中,是这样评价他的得意门生的——“小齐的悟性不算好,但是个性很憨厚。”小齐听了之后,马上就跟上一句:“其实我蛮蠢的,但憨厚就不至于了。只是别人对我好,我当然也要对别人好。”接着,他还补充说,“我的思想比较像杨过,亦正亦邪,喜欢按自己的思想判断事物;性格则像令狐冲,大大咧咧的那种。”

也许正是经历过这样曲折的路途,即使走向了成功后,他仍然是那个坚持“认真”的小齐。他只是在挫折之中成长得更懂珍惜,或许也只有真正扛得起、稳得住的男人,才能像他那样总是心平气和地微笑。

就像他涉足影坛不久,就决定尝试去演黑帮电影里的角色,用这样一个似乎已经被大家贴了标签的“新好男人”形象,突然180度大转弯去挑战大反派,当时看好的人当然不会太多。

可他坚持了,投入了,然后扛起来了,所以不管是对于角色本身还是对于观众的评价,他都可以说—认真,并且负责。

Q:《大事件》和《韩城攻略》中你演的都是“反派”,觉得自己在演出这类角色的时候“杀气”重不重?

A:第一次演反派是《大事件》,那时候因为很投入角色,就连fans来探班的时候,都不敢跟我说话,只敢写信对我说:“你的样子真的很凶,你是否不喜欢我们来采班,所以对我们那么凶?”其实我是因为太投入了,所以收工后都不能抽离。到了《韩城攻略》就比较有经验,就不再出现“性格颠覆”的问题啦。

Q:电影《天生一对》是一部关注女性生理与心理健康的电影,你演了一位自身也患有隐疾的医生,对于这样一个平常人看来可能颇有些尴尬的男性角色,是怎样去体会“他”的心情的?

A:作为演员我不会介意演绎什么角色,反而我蛮享受拍电影的,因为不需要顾及形象,什么都可以做。因为我有这个想法,自然不会因为《天生一对》的角色而感到尴尬了,由于我在戏中是饰演一个心理医生,所以我事先请教了一些现实生活中的心理医生,导演也提供了很多专业意见给我。

Q:有一些网友说你不是一个帅哥,却在电影里演了很多帅哥的角色,对于这个说法你是怎么觉得的?

A:每个人的审美眼光都不同,有些大众公认为美女的,可能有些人会觉得不漂亮,其实人只要有自信,自然会美。

其实采访小齐最有趣的一点,就在于他的回答明明都很中规中矩,可他就是能把这些中规中矩的回答说得理直气壮,君子之心坦荡荡,叫人一点都没办法跟他计较。

好比要是问到他的宝贝女儿,他会一点都不打马虎眼地直接回答说:“我不大会在媒体面前说有关女儿的事情,因为只要说,大家都会把焦点集中在我女儿身上,报道也会集中在她身上。”

这样,当然对小孩的成长不好。

在内地拍广告的时候车子中途抛锚,他会跟工作人员一起蹲在马路边上,每人手捧一碗方便面,大家蹲成一排,一点也不抱怨反倒还乐在其中。气温零下23度,刮着8级强风,小齐却要穿着春季西装在镜头前做“享受状”,工作间隙,还会跟别的工作人员开开玩笑活跃气氛。

我们大都觉得一个明星有多红,光芒有多耀眼,也就意味着“他”或“她”的个性有多张扬,与普通人的距离也就有多遥远。可小齐说,他所在意的不是做“明星”,而是如何努力成为“被大家肯定的艺人”。

“人家觉得你很红,跟人家肯定你、尊重你是不一样的,‘很红’说不定是运气好、碰上了,但是要赢得别人的尊敬,每一步都要迈得很扎实,所以我要继续努力。”

从前那个唱着《心太软》的大男生,如今已是40岁的成熟男人。他的笑容还是阳光灿烂,他的态度还是很谦和,他会时不时地开两句玩笑活跃气氛,可除此之外,他说的都是大实话。他的歌声也许不能算天籁之声,可是温暖真诚。他说起自己事业与爱情长跑都美满的秘诀,用的是“坚持”两个字:“需要坚持,但不是执迷,亦必须在每一件事上给自己一个期限。因为总不能为了一件事便没完没了地等下去。给自己一段时间,尽力地去做,如果还是不成功,就尝试做别的事情,告诉自己,可能只是未到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