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芳》上映前,约孙红雷的采访3年,一直被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直到《梅兰芳》宣传期,他才答应了。有这样经历的,并不是一两家媒体,央视某著名访谈类节目,主持人还是孙红雷的哥们儿,待遇也一样。为此,“哥们儿有些不爽,说我约你那么久都不答应,为宣传《梅兰芳》你才来。”
有人调侃,“那段时间孙红雷相当亢奋,逢记者便说重复了很多遍的话,也不嫌烦,都是为《梅兰芳》。”
《梅兰芳》落幕后,孙红雷又开始和媒体保持距离。“《潜伏》发布会时,孙红雷方面再三叮嘱,现场严禁问私人问题,发布会后不接受专访,只接受20多分钟的群访。”有记者直接问他的经纪人道,“孙红雷是否已大腕到不需要媒体宣传?”不可否认,《潜伏》一轮接一轮的热播,让孙红雷的人气指数不断上涨。
“我主要的工作是拿出作品来,有作品才有脸见媒体才有话可说,不然说什么呀?我受不了我没什么事就在媒体上出现,装模作样做所谓的宣传。”这是孙红雷的说法。
长了个土匪样,
骨子里是知识分子
知识分子邱如白、地下党员余则成、正在播放的电视剧《人间正道是沧桑》里的军人杨立青,这些角色,与孙红雷赖以树立起演艺界地位的黑社会老大角色相去甚远。
但你看着孙红雷的脸,似乎就看到了一个颇为凶险的江湖。“我不说话、不笑时看起来有点狠,所以周围人都不让我留寸头,还必须得戴着眼镜。”他称之为“装修”。起先是为大家的心情,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生活中我其实挺细腻、挺居家的,有时比女人还女人。有的影迷在街上看见我,跟了大半条街也不敢上来要签名,可能之前的角色给大家留下了很凶狠的印象。”
2005年参加威尼斯电影节,评委会主席马克•穆勒称他为“中国电影第一坏小子”,对孙红雷的表演赞不绝口。硬汉是人们形容孙红雷用得最多的词,强悍的外表,让人们忽略了他内心也有敏感柔软的地方。
2002年接受《超级访问》采访时,主持人戴军一个看似寻常的问题,让孙红雷泪流满面。
2008年底做《鲁豫有约》时一场平心静气的聊天,让孙红雷又一次红了眼圈。他有些尴尬地极力掩饰,泪水还是夺眶而出,他嗔怪地对鲁豫说,“你干嘛要把我弄成这样?我都多久没流过眼泪了。”
“鲁豫很委屈,她不知道她的问话无意中触动了我的那根神经。谁知道别人的内心是什么样子?谁内心深处都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他说自己极好面子,所以不敢做坏事。
赞美一个人一件事,孙红雷用得最多的一个词是“干净”。“从1987年开始,我在哈尔滨跳霹雳舞、唱歌、当主持人,从十几岁就开始在所谓的娱乐圈打拼,看到太多不干净的事情,所以非常向往干净。”
所以饰演邱如白时,孙红雷毫不避讳地告诉周围的人,“我最迫切的是到《梅兰芳》这部电影里把自己洗干净了。我骨子里是个知识分子,虽然长了个土匪样。”
中国电影第一坏小子,
一股煞气扑面而来
无论是屏幕上,还是生活中,孙红雷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身上的霸气。
有一次香港演员黄秋生在一家餐厅偶遇孙红雷,并不知道他是谁,“远远地看到他坐那儿吃饭,就能感觉到这人身上强大的气场。从我身边走过时,脚步生风,一股煞气扑面而来。”知道孙红雷是个演员后,黄秋生毫不犹豫地说,“他一定是个好演员,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这是有故事、经历过痛苦的人,我一定找机会和他飙戏。”
跟他有过合作的演员,提起他演戏,不约而同用了“玩命”这个词。
有一次演话剧,有场戏要表达“一个普通的美国家庭,当他们有一天突然有钱了,丈夫知道这笔钱是妻子出卖自己的身体得到的”时的那种情绪,孙红雷真把自己当成这个丈夫,结果,为了这场戏竟然得了心脏病。
导演赵宝刚说:“孙红雷经常说自己是很笨的演员,别人出一分力,他要出十分力。《永不瞑目》的第一场戏他演得不太准确,我就问他,‘你会演戏吗?’他憋了很大的火,脸都红了,又不好意思跟我顶。当时所有工作人员都以为我要把他换掉了,可我心里非常喜欢这个演员。我知道,这是个较劲的演员,你给了他这种刺激,他会加倍努力的。”
第二次合作时,赵宝刚为他量身定做了《像雾像雨又像风》里的黑社会打手阿莱,这个角色让孙红雷迅速蹿红。但火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感到迷茫,到哪去都被人认出来,签名、拍照,“失去了生活空间”,他一度想要退出。经过一年的思考,才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方法很简单——“永远记住我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记住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就不会有问题了。”
“我不是偶像派演员,成天要人捧,每天要弄点新闻出来。我靠实力走到现在,没有所谓形象问题。我就喜欢和家人朋友在一起,穿大汗衫大裤衩,在没包间的大厅吃饭,跟普通人没两样。这样年龄大了没有人追捧也不会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