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追求的是一种像水一样的东西:有型,但是不定型,可以随着角色的需求而变化。水是往低处流的,比较低调,随缘,流到哪儿是哪儿。但是水滴又可以穿石,具有自己的特质和力量,只要恒久坚持就能够达到目的,达到内心的一种高度,总之都是随缘。”
从最初家喻户晓的《武林外传》到张艺谋的《三枪拍案惊奇》,再到与香港团队合作的三部新作《画壁》《大魔法师》和《开心魔法》,一路走来,闫妮都风光无限。
每一个人的成长都或多或少夹杂着艰难与辛酸,而乐观开朗且大大咧咧的闫妮,给公众的一贯印象却似乎从不与这些字眼挂钩,大家看到的是一个经常自嘲为“糊涂蛋”的“傻大姐”,一个“憨吃傻睡”、对事业不具备什么野心的“懒女人”。
但是,有句老话叫“难得糊涂”,表面看上去稀里糊涂的人,也许是大智若愚的智者。
表象:真糊涂VS假糊涂
闫妮一直形容自己为“憨吃傻睡”的人,对很多事不关心、不过问,自然也就没那么多烦恼。她极少上网,也不用微博,对网络和计算机的认识仍旧停留在“微机”(微型计算机)的阶段。她经常和姚晨打电话聊天,“姚晨知道的比我多,所以我学到的那些八卦、网络用语什么的,好多都是从她那里听来的”。
身边的朋友对闫妮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也习以为常,经常拿她的糗事开涮。团里的同事跟她说:“闫妮,你不要一天到晚稀里糊涂了。”闫妮反问:“人家还都说我聪明呢?”同事说:“那是人家不了解你,你不要信以为真,你是真糊涂!”
“我很少会因为一些事情纠结、失眠之类的。回到家也不去想白天的事,基本上走到哪儿睡到哪儿。但有一件事情是我所在意的,就是我的工作。当在表演上遇到一些问题,或者一部戏究竟该不该去接,我都会认真思考,也会征询朋友的意见……我睡不着的时候基本都是因为这些事。”
内心:糊涂外在的文艺心
我对很多人说我比较“了解”闫妮,是因为我身边也有和她一样糊涂到家的朋友——这样个性的人经常让人头疼。比如分辨不清方向,在姚晨过生日的KTV楼下,开车绕了几圈就是找不到门在哪里;再比如人家说东她说西,人家说张三她说李四,接受采访时也经常语无伦次,思绪乱飞……
有一次她急着上厕所,导演尚敬告诉她,这个是冷水,那个是热水,内急的闫妮下意识反应是“这个是男水,那个是女水”,令人啼笑皆非。还有一次,闫妮上快乐大本营,站在舞台上貌似镇定自若,其实内心相当慌张,说着说着就说跑题了,愣愣的,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就看到“快乐家族”的成员们那一脑门子汗哪……
但是让人“出汗”的人也偶尔有令人感到“惊艳”的时候,闫妮糊涂的表象之下其实隐藏着一颗文艺的女人心。平日里,她和朋友们交流最多的除了剧本和工作,就是音乐。她说:“音乐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我也会经常看剧本,看电影,一些好的文艺作品有种直指人心或者抚慰人心的力量,这也是我放松减压的方式之一。”
“前不久我看了一部电影叫《欲海情魔》,里面有首主人公女儿给妈妈唱的歌:‘不管生活是什么样的,你永远都还在寻找着你那蓝色的知音鸟。’我很喜欢这句歌词,因为它说明了在我们的内心还是保留着对生活的美好愿望。”说出这样文艺话来的闫妮,顿时像变了一个人。
女儿:希望她快乐
提及女儿,闫妮的第一句话是:关于女儿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而且以前我已经说得挺多了。
生活中,闫妮和女儿的沟通很密切。“只要我在北京,每天都会跟女儿沟通,问问她的学习和学校的事情啊。我也会经常和她的老师交流。”闫妮自言不是一个特别会当家长的人,甚至很不善于沟通,恰逢女儿到了青春期,在交流上难免会有一些问题。为此她特地拜访教育专家,咨询一些针对青春期孩子的教育方式,她的说法让人忍俊不禁:“这样比较科学。”
问起女儿是否因为妈妈是名人而感到压力,大概是继承了妈妈的个性,闫妮说女儿完全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在闫妮去录制自己喜欢的《快乐大本营》之前,女儿跟妈妈说:“你好好录啊,别给我丢人。”
“我觉得现在的小孩生活习惯都不是很好。我小时候也不是很会干活,现在的小孩更不会,但起码你要懂得整洁,作为女孩子必须学会很多女人应该做的事情。我自己这方面也不是特别好,但每个人都需要把自己打理得很好。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把自己和孩子的成长作对比,闫妮心生感慨:“时代不一样了,那时候我们都不是独生子女,需要面临的问题很多,眼界也没有现在开阔。现在的家长想得很开,对小孩的要求就是希望她能快乐,希望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想限制她。如果硬说有什么希望,就是希望女儿能和我一样,在工作中得到快乐。但这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努力。”
回首:一个自认为幸运的人
闫妮的成长道路诸位可以到百度百科中寻找答案,在她真正“红了”以前,曾经演过那么多我们不知道的戏和角色,有些名字听起来也五花八门,匪夷所思。
“佟湘玉那个角色,当时我还哪有资格去选?人家给了我个主角演,我还管她是什么角色,是不是跟我本人反差大,或者很有挑战什么的,我都没有多想,赶紧去演。《三枪》那会儿,是张艺谋导演选我,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就去演。
“我觉得我的每一部戏都是有很大的缘分在里面,很多都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但有一些我也会去争取。包括拍《武林外传》的时候,尚敬找我演佟湘玉,我就很兴奋。可是我们团有一部话剧任务,不让我演,我就很着急,打电话给尚敬让他帮我想办法,争取出演的机会。后来我承诺给团里排一台小品晚会,团长才答应让我去演,团长还说要我请吃饭,这顿饭到现在也没请,但是我内心对他很感激。
“现在选择的空间大了一些,3部新作都是和香港团队合作,工作方式不一样。拍《画壁》,陈嘉上导演都是当天给剧本的,一开始有点儿不适应。他就要你最直接的感受。总体来讲,和他们拍戏很愉快。他们的模式更接近于电影工业流程,更像是流水线上的作业,相对来讲更加成熟。这和内地的拍摄方式很不同,作为演员要适应不同的工作方式。
“和梁朝伟、周迅一起拍《开心魔法》时,我发现香港的团队经常一拍就是30多个小时,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就问他们每天吃的是什么,为什么拍了30多个小时还有精力打排球?看来我也要补补身体,和你们拼了!”
追求:有一种美好“像水一样”
我问闫妮,你会当一辈子演员吗?
她看着我,回答:“因为我干别的也干不了啊,没有别的能力。”
我之所以说闫妮是我见过的最真实、最不做作的演员,原因或许可以用她的这句话来概括。
闫妮似乎不是个那么“与时俱进”的人,但“与时代脱节”也自有好处,一如郑板桥先生说“难得糊涂”。
“我从来没想过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不是出自文艺世家,也没有多深的文艺修养,今天我有这样的成绩其实是老天对我的眷顾。如果硬要说自己的优势,我想大概是缘于我有一个好的性格和演员最基本的素质。但我是有追求的,我想追求的是一种像水一样的东西:有型,但是不定型,可以随着角色的需求而变化。水是往低处流的,比较低调,随缘,流到哪儿是哪儿。但是水滴又可以穿石,具有自己的特质和力量,只要恒久坚持就能够达到目的,达到内心的一种高度,总之都是随缘。就像我出席活动走红毯,衣服是借来的,和时尚接一下轨,上去美美地得瑟一圈就过去了,我不会去想更多的。他们都说我迷糊,那么还是‘晕晕乎乎’地走下去吧,这样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