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呦呦出生于1930年,是屠家唯一的女孩。开堂坐诊的父亲摘引《诗经》“呦呦鹿鸣,食野之苹”,为家中小妹取名“呦呦”,意为鹿鸣之声。寄托了父母对她的美好期待。受父亲影响,屠呦呦从小就喜欢翻看医书。屠家楼顶有个摆满各类古典医书的小阁间,这里是屠呦呦童年时的阅览室:《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四部医典》《本草纲目》《温热论》《临症指一南医案》……虽然因识字不多且读得磕磕绊绊,但这里却是她医学梦萌发的温床。
每当父亲背起竹篓外出采药时,少年时期的屠呦呦都会像个跟屁虫似地一路追着,或钻进丛林寻觅,或抄起铁铲挖掘,或捧起药棵嗅闻,其间自然会不停地向父亲询问诸种中草药的点滴知识,比如采收时节、药用部分、保存方法、品质疗效、贮藏要点……采药归来,屠呦呦的劲头会更大,宁可不吃饭不睡觉,也非要跟着父亲一起炮制药材,忙得不亦乐乎。后来,屠呦呦考入北京医学院药学系,在那个年代,身为女孩能够接受大学教育,屠呦呦说自己“很幸运”。
屠呦呦最引人瞩目的成就是发现青蒿素,作为防治疟疾的一线药物,它每年在全世界,拯救成千上万人的生命,产生了长远的医疗福利。诺贝尔奖评选委员会说,屠呦呦发现的青蒿素应用在治疗中,使疟疾患者的死亡率显著降低。屠呦呦在2011年获得有“诺贝尔奖风向标”之誉的拉斯克奖之前,并不为人所知,甚至有人因此对她获得拉斯克奖表示质疑。但她大半生都在科研工作之中,甘愿坐冷板凳,面对外界的各种杂音平静处之,这就是科学家的风范。
屠呦呦是个执著的人。在诺奖“姗姗来迟”的几十年间,她对青蒿素进行了深入的药理、毒理研究。为确保用药安全她还亲自试服,为传统药效提供了可靠的科学依据。或许是命运的安排,耄耋之年的屠呦呦再次提到梦想仍是关于古老的中医药,她常说:“我的梦想是用古老的中医药,促进人类健康,让全世界的人们都能享受到它的好处。”此时,正如青蒿一样的科学追梦人,大爱在左,奉献在右,随时播种,随时开花,将生命长途点缀得花香弥漫,绿意盎然,让不同地域、种族的人一起吮吸现代科技的芬芳。
屠呦呦不善交际,性格直率,也不会拍马屁。比如在会议上,她赞同就马上肯定;不赞同就直言相谏,并不管对方是老朋友还是领导。她还经常感慨,现在很多人做科研不踏实,不愿坐冷板凳。她不仅批评科技界追求功利的浮躁之风,对学术造假等不端行为更是深恶痛绝。
科学家饶毅曾说:青蒿素的科学史在今天最大的启示是“扎实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