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龙虎斗不了,杀气直上干云霄。我欲向天张巨口,一口吞尽胡天骄(胡人单于或日本之意)。”写这首诗的,不是别人,是袁世凯。袁世凯这个人,长得不怎样,读的书也不多,却从小有大志。
一开始,袁世凯也想着“学而优则仕”。可几次科举败北后,他把诗文付之一炬,决定投笔从戎,还信誓旦旦:“大丈夫当效命疆场,安内攘外,岂能龌龊久困笔砚间,自误光阴耶!”
言必信,行必果。很快,袁世凯带领“其家旧部数十人”,从河南项城前往山东登州,投奔了一个帮办海防的庆军统领。从此,袁世凯走进了中国近代史的大舞台,而且上演了一幕最富争议的历史剧。
起初,袁世凯是个没名气的小人物,但他不甘居人下。为了出人头地,他苦心钻营,到处活动,拼命结交上流社会的官僚名士。天公作美,他竟攀上了李莲英这棵大树。
原来,有一年外出,袁世凯在途中结识了一个叫阮忠枢的人。二人结伴同行,相处数日,言谈甚欢,互引知音。分别之时,阮忠枢见袁世凯囊中羞涩,还送了他一笔数目不菲的银子,可见情谊之深。
没想到,十多年后,两人再次在京城重逢。此时,阮忠枢正在李莲英家做教书先生。由于文才出众、处世灵活,阮忠枢很受李莲英赏识。就这样,阮忠枢穿针引线,袁世凯有幸拜会了李莲英。
这天晚上,袁世凯被阮忠枢带到李府花厅。当然,阮忠枢也在座,还时不时帮衬着。让阮忠枢都深感意外的是,李莲英与袁世凯言来语去,气味相投,简直是一见如故。没过多久,袁世凯便与李莲英结为金兰好友,彼此相差11岁,袁世凯年幼为弟,李莲英年长为兄。
之后,两人来往日渐密切,李莲英还时常在府中设宴款待袁世凯,视为上宾。而袁世凯每每借机大献殷勤,千方百计地讨李莲英喜欢。袁世凯深知李莲英在宫中的显赫地位,为了巴结“李公公”,他费尽心机。除了逢年过节厚礼相送,在平日也是嘘寒问暖,让李莲英格外暖心。而且,一般人都是短期示好,袁世凯却连续多年,从不间断,从不含糊。
中国人都讲究“礼尚往来”。对于袁世凯的盛意,李莲英也心知肚明。可奇怪的是,相交多年,袁世凯从不向自己提要求。李莲英派人去问,袁世凯只是说:“仰慕公公为人,并无一事相求。”
李莲英无功受禄,时间长了,也坐卧不宁,心想,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呢?如果有什么需要,知会我一声,帮忙摆平,也好让我心安啊!可袁世凯迟迟不见动静。有一天,李莲英听说袁世凯有要事相告,特别高兴,可见了面,袁世凯又给了自己20万的银票,却绝口不提帮忙的事。
李莲英收了这张银票,按捺不住:“兄弟有何吩咐?”袁世凯笑笑,说:“很简单,就是想麻烦公公介绍几个人认识认识。”这还不容易!北京城再大,大得过李莲英的面子吗?在李莲英的引荐下,袁世凯拜庆亲王奕匡为师,后来又结识了荣禄、增崇等朝廷大员,成为日后官运亨通的重要推手。
为了让袁世凯在慈禧那里受宠,袁世凯与李莲英还达成了特别的约定。那时的礼制是,大臣叩见皇上和太后时,都必须俯首跪地。所以,袁世凯低头看李莲英的双脚,双脚叉开代表老佛爷很喜欢听这类话,双脚并拢就表示太后不高兴了,不要再说。这样,袁世凯理所当然地“应对无不称旨”,为日后积累了关键的人脉。
在晚清扑朔迷离的政局动荡之下,袁世凯成为数十年政坛不倒翁,而且扶摇直上,权势越来越大,实在不算意外。
俗话说:“宁打一口井,不挖十个坑。”袁世凯的“太极公关”,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所以,投资于人这件事情,时间越长、越隐蔽,往往回报越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