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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醒醒,上课了

电影《社交网络》中,几个哈佛大学的学生认为扎克伯格的网站抄袭了他们的创意,是个山寨货,并把此事告到了校长那里。

校长对此事早已心知肚明,知道他们无非是出于嫉妒,于是打发他们走。

几个学生讨了个没趣,便指责校长在专利法方面不够专业,校长勃然大怒说:“我的上一份工作是美国财政部部长。”

这位校长就是美国经济学家拉里·萨默斯,曾担任过美国财长,对付两个小毛孩自然不在话下(顺便一提,电影中的校长由萨默斯本人扮演)。

经济学家和学生之间的关系非常有趣。斯蒂格利茨回忆他在爱荷华州立大学的第一堂课,他事先花了五六周时间备课,可是在课堂上不知怎么的,居然不到40分钟就把准备的内容全讲完了。斯蒂格利茨后背发凉,心想接下来的时间该怎么办?他对那些长期在课堂上侃侃而谈的同事,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在爱荷华州立大学的月薪是3300美元,每周授课12小时,这在当时算是笔巨款了。他的岳父大人对这个女婿十分满意,称这个女婿会“印钞票”。

2013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罗伯特·席勒正在耶鲁讲课,忽然几个学生站起来,人手一个铃铛。其中一男一女走上讲台,把一件奖状样的物品交给了席勒,这时,一个声音传来:“既然你那么爱把自己获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事儿挂在嘴边,说得比任何人都多,我们就颁发给你一个‘铃铛奖’,以资鼓励。”接着,这伙学生抓着他们的东西就跑了。这位经济学大师尴尬万分,自言自语道:“我今天完全没想提诺贝尔奖。”

熊彼特从小就被送入贵族学校特蕾莎学堂就读,因此养成了贵族范儿。他不止一次在大学里骑着马进入教务会议室,引来同事不悦。据另一位经济学家多玛回忆,熊彼特在学校教书期间从不批阅考卷,打分的主要依据是性别。多数男生得优减,女生全得优,他特别喜欢的学生得优加。不过熊彼特并不是对学生不负责任的人,在他26岁离开开罗到捷克一所大学任教时,因为他的学生无法借到参考书而和图书馆的负责人比剑决斗,熊彼特后来得意洋洋地告诉他的哈佛学生:“我刺伤了那个杂种。”

熊彼特的学生和朋友都知道,他有三大志愿——成为大众情人、成为出色骑士、成为伟大的经济学家。那么他是否完成了这三个志愿呢?据他自己说,仅完成了两个志愿。那么是哪两个?他始终笑而不答。

有个学生在芝加哥大学选读了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米尔顿·弗里德曼的课。有一天,这个可怜的学生可能是前晚太累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让弗老很不满,他敲了敲这位老兄的桌子:“同学,快醒醒,上课了。”弗里德曼让他回答自己刚向全班同学提出的问题。这个学生揉着眼睛回答道:“对不起,教授,我没听到您的问题,但我的答案是调整货币供应量。”调整货币供应量正是弗里德曼提出解决经济问题的万能药,这可真是找死的节奏。

经济学家哈里·马科维茨因在资产组合理论方面的贡献而与人分享了1990年度诺贝尔经济学奖。然而,早在20世纪50年代,当马科维茨在芝加哥大学为其关于资产组合理论的博士学位论文进行答辩时,却当场受到了米尔顿·弗里德曼的责难。弗里德曼认为,资产组合理论不是经济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因此马科维茨不应该获得经济学博士学位。事实上,弗里德曼的货币需求理论可以用马科维茨的理论进行更好的阐述。马科维茨后来曾调侃说:“在这一点上,我现在愿意承认,在我为我的学位论文答辩时,资产组合理论不是经济学的组成部分。但是,现在它是经济学的一部分了。”

有个学生曾问经济学家詹姆斯·布坎南的治学之道,布坎南沉思了一下回答道:“始终别让你的屁股离开椅子。”

最怪异的经济学教授当算凡勃伦。他藐视常规,不论学生表现如何都给一样的分数,但若有学生需要较高的分数获取奖学金,他便欣然将评分从C改成A。他还喜欢捣乱,当校方要求老师点名时,他常会假装非常小心地将缺课者和到课者的卡片分开,之后又好像不小心将两堆卡片混在一起。

尽管凡勃伦懂26门语言,但他教育学生却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因而一直不打算使课堂显得活泼一点,并且以挖苦学生来赶走他们为乐。有一次他问一个信教的女生,教会的价值是否等于一桶啤酒;还有一次,一个很努力记笔记的学生请他重复一个句子,凡勃伦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回答道,这个句子不值得重复。他说话含糊、漫不经心、东拉西扯、偏离主题,结果,上课的人越来越少,有一门课甚至最后只剩下一个学生。

话说回来,凡勃伦的学生也深得他真传。有一次,凡勃伦在职业生涯受挫后,拜托一个以前的学生帮他查问一个纽约市福利组织的职位。这个听话的学生照办了——只是把职位据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