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轻触纸张,便划出一道道墨蓝,一种说不出的意蕴,一种沉默的声音。
一如往昔的墨竹流年,萧萧山雨中,我独听一段长笛婉转,那天空已涤成苍蓝。仿佛空气中也氤氲这墨蓝的水汽般,那种名为江南的情节,朦胧而衰伤。只觉得在现实生活外真的有一个世界是这个世界的缩影。那里四季盛开如莲,尽管此岸落寞缤纷,悠悠的一场大梦呵,我处在灼灼的墨蓝中,混沌的发问“江南,你可还在吗?”“我,不曾远去啊……”如此叹息般的声音,我看不清她的轮廓,一片混沌。“江南,江南……”我低喃,脑海中的记忆深处一片绚烂,独舞,弥漫……
江南的初秋,树叶将落未落,高高的阳光透过叶子的细细密密的缝隙,洒在地上,一片流离,那油润细腻的如脂谁般的喝水,柔柔的泛着白光,映漆上那粉墙黛瓦。这条流经枕下的河水,不曾为白令海,马六甲澎湃,却为江南而素雅。“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这飞燕不再,这绿水人家,却仍静匿于小巷之中。湿润润的青石板,静静的积淀了一代又一代的过往。两边墙角的青苔侵上墙壁去。那褪了白漆露出里砖的老墙,砖头也是悠青的石材,阴润润的凝重。那墙上有一扇老的木门,铜制的扣环上沁上了通身的绿色,却仿佛等待着睡去叩响。仍是沉寂,小巷仍是一整天的静谧。那么沉默,快要令人窒息。
清空薄暮,长风微凉,睡眠泛起涟漪,深深浅浅。倒影出的确实真实的世界,没有苍蓝的天空,没有幽深的小巷,没有千百年来矗立的粉墙黛瓦。陌生而熟悉,千百年后的世界。
时光以各种形式,进入干枯的木头,进入不息的流水,于是那江南经住了往前铁骑,经住了无道君王,却终是败给了时光,败给了人心。“不曾远去?我明明,已经找不到你了……”
听,那沉默的声音,“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我黯然,不在了,都不在了。
醒不来的雨季,最后成了谁的海市蜃楼……
蒹葭露冷,隐约的光照亮了记忆旖旎的角落,
听那沉默的声音,只身走过。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