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终于回家了。在大门口,母亲手捧一张发黄的照片发呆。我悄悄地走到母亲身旁,发现这张照片上有一个孩童努力向一棵矮桃树上爬。母亲发现了对我说:“看,那个小孩已长得快有那棵桃树高了。”
接过照片,凝望,那一株桃花开得正艳。抬头向庭院观望,院中那株桃树仍是花开夺目,这株被我写了无数次的桃花又一次出现在我的笔下。
冰雪慢慢消融,无声的枝丫不知何时已有小小的骨朵和淡淡的绿色。过几日后在小骨朵中间冒出一个红点,如少女脸上涂抹的胭脂。这时总有人到我家要一两枝桃枝为新生的婴儿辟邪。我总拦着说:“你折断了它,这桃树会疼的。”但母亲还是趁我午睡时折下两三枝送给人家。
近日,下了一场小雨,缠绵地滋润着大地。清晨我还在被窝就闻到一阵阵似有似无的飘香。我赶往门外,桃花盛开。它们有的开得热情奔放,有的开得羞涩腼腆,有的干脆懒在屋里,连头也不愿伸出,只象征性地打开一扇窗户。
它开得淡,如一张张害羞了的姑娘的脸,微红;开得欢,每一个朵儿都努力张开去接纳它的客人——蜜蜂;它们同样开得香,微风吹过,缕缕清香窜入鼻孔,瞬间让我陶醉。
我的脸和花一样红了,犹如我对远在异地的他那淡淡的思念。摘下一朵桃花,抚平,压在信封,静静地放在我的桌前。我把希望交给邮差,等待来年花放的时候,我相信,我们一定会相见。
你是我青春最美的景,最甜蜜的情,你明白我的依恋,我了解你的真心。我们共同等待。
又一次下雨,轰隆的一声惊雷,暴雨从天而降,猛烈的打击那一株桃树。它柔弱的枝条被雨水打弯,一会儿又挺起,一次次被打弯,又一次次挺起,毫不在乎满树的桃花被打落多少。它似乎说:“要坚强。”我撑着伞,将被退回的信埋在树下。雨过天晴,它又惊奇的长出叶子。初夏,满树的叶子中有几颗青涩的果儿。盛夏,我尝到果实的香甜。
偷得梨蕊三分嫩,借来梅花一缕香。我明白你,只有舍得满树的桃花,才能结出香甜的果实。你是我眼前最坚强不败的魂,一处永不败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