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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

女儿不喜欢缝纫,那天,把家政老师指定的作业带回家,一边不情不愿地缝着,一边嘟嘟囔囔地埋怨。结果呢,缝成的那方手帕,缝工惊人的拙劣,手帕边缘,针脚长短不齐,粗线细线胡乱纠缠;绣成的花卉,大大一团,远看似雾,近观像球,沉重呆滞,灵气全无。

几个月后,大姨送美国歌坛巨星的传记给她作为生日礼物,她爱入心坎,站着读、坐着读、躺着读;书的一角,由于接触频繁而微微卷了起来,她心痛之余,决定动手为这部书做一个布质封套。

买了粗针细针、五彩绒线、麻质白布,她兴致勃勃地“大兴土木”。

以铅笔在麻质白布上画了草圖,她心无旁骛地缝了起来。

母女共处一室,我看书、她缝织,偶尔偷眼觑她,总见她嘴角含笑,一副兴味盎然的样子。针线起起落落,轮廓起初模糊可见,渐渐地,愈来愈清晰、愈来愈鲜明,她脸上的笑意,快活地荡来荡去。

若干日后,完工。她拿给我看,惊艳。

几个五彩缤纷的英文字母,绣得结结实实;封套的边缘,针脚密密齐齐;封套上的人物肖像,虽然貌不似神不像,但也活灵活现。拿这封套和先前她缝的那条手帕相比,二者有云泥之别。

啊,只要心中有爱,便能衍化出“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