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20世纪60年代,童年时接受的是非常坚定的信仰教育,到现在也摆脱不了英雄主义的烙印。
我上大学比较早,读本科和研究生时,差不多正好经历了整个80年代。1982年到1989年,那是一个自由、浪漫的时代,思想文化空前活跃,出现了崔健的摇滚和舒婷、北岛的朦胧诗,尼采的哲学、弗洛伊德的心理学风靡一时,整个精神世界都被西方思潮浸染着。
人在二十多岁的时候,思想和行为往往很极端,那时的我认为幸福是很戏剧化的东西:经常穿着夸张的牛仔装,长发飞扬;整晚喝浓咖啡,通宵达旦写作,做专栏主持,写报告文学;热爱摇滚,喜欢朦胧诗,狂热于尼采。我曾不管不顾地爬上大同的城墙,结果让十二个男生把我接下来;我曾带着同学从五台山的山坡上,用裙子裹着脑袋滚下来;我学骑马时,因为马被惊了,在马背上下不来,就此学会了骑马。
三十岁时,我的人生价值观才真正建立,回归于传统文化。这一年我回到大学教书,我开始非常看重幸福感,一个人不一定要成功,但是一定要幸福。这是我精神成长的第三个阶段。
四十岁的时候,我想明白一件事,现代化的生活让人过分自恋,舍不得付出,从而导致幸福感减少。正是因为领悟到这一点,所以我更珍惜与亲人的相处。
我们在人生每个阶段买的都是单程票,不可返程。你在意什么,生活就给你什么。你在意幸福,幸福感就会来临。这样即使遭遇婚姻危机、工作困扰、生老病死,依然能用一种坦然、从容、淡定、柔软的心态去面对一切。
不同的人,对幸福的定义是不一样的;不同的年龄阶段,对幸福的期望也是不一样的。于丹老师用自己的人生轨迹告诉我们:你在意的,就是你追求的;你追求的,生活终会馈赠于你。人生不同阶段,履行不同职责,就是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