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29日,美国《纽约时报》公开了20世纪60年代一位大学女生写给笔友的30封信件,信件的作者正是当今美国参议员、前第一夫人希拉里·克林顿。信中的大学女生希拉里,有时忧心忡小中,有时滔滔不绝,有时心事重重,有时热情洋溢,与她今日端庄矜持的政治人物形象实在有天攘之别。)
亲爱的皮沃伊:与你的通信是我通向一段时间、一个地方和一段自我发现的旅程的窗口。所以,谢谢你抽空倾听这个自我而忧郁的我,讲述一个耶鲁大学生的心事。
我觉得自己得了“二月抑郁症”。我经常在床上度过一个个漫长而又停滞不前的早上,时不时还逃逃学,我真讨厌这样的自己。本周日,我和一帮平庸且让人厌烦的人一起狂欢后昏昏欲睡——我同情他们,但我更同情我自己。
前不久,我曾和达特茅斯学院一个男孩共度了一个周六的晚上,尽管如此,我仍然对身边的男大学生感到不屑,他们太关注“自己”,却对“男子汉”的涵义一无所知。
现在正给你写信的我坐在这里——一张偷来的桌前,身穿一条丁尼布喇叭裤、一件从未熨过的工作服,戴一顶漂亮的紫色绒帽子,一条和短上衣紧扣一起的围巾垂下。看起来并不符合其他女学生眼中“时尚”的标准,对吧?因为我把大多数精力都放在了自我检讨和思考上。
“我”是世界上最悲伤的字眼,我的思考通常就是一个自我分析的过程。我常常漫无目的地在词语的沼泽中穿行。我享受太多了,春假、写信……这些其实都是没有理由的。可是既然人生是荒诞的,我为什么就不能荒诞而快乐地度过呢?
我在迷茫中感到矛盾,我自认为是一个“行动者”,希望找到一个远大的、实际的理想,希望致力于开拓人生、改变社会。皮沃伊,有时候我感觉你和其他美国大学生相比太消极了。虽然你和我一样踏入了名校的大门,可是你满意自己目前扮演的角色吗?你似乎已经决定要当一个“反应者”而不是“行动者”,你习惯于让周遭事物决定你的人生。这真是可怕!我多么希望在我看来太被动的你能够走出来,为自己的生命发声!
从去年圣诞节到现在,我经历了三又二分之一次蜕变……我从疏离冷漠的大学生、事事关心的假嬉皮、教育和社会的改革者,变成了一个半吊子的孤芳自赏者。我对现在的时代变化、国家、社会文化、周遭的同学、自己的大学生活深感不满,充满倦意。人们面对乏善可陈、一成不变的生活,却只能用力摔门、口不择言表达不满,这令我非常厌倦。
几个星期之后,我就要进入耶鲁大学法学院了,不知会结识什么样的人,经历什么样的事。我能找到自己的性格优势吗?我能重整旗鼓,给自己的大学画上圆满的句号吗?
我——全世界最悲伤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