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我们二十余人,在《女友》杂志、社鲁迅文学院和《中国作家》杂志社盛情邀约下,到山东交流学习。
大抵与孔子所倡导的“仁”、“爱”、“礼”一脉相承,山东人大都敦厚、谦逊,逢人必尊称老师,他们始终谨怀一种由衷的善良,就象那种直指人心的佛义。
得游曲阜,我深深地感受到了孔子这位文化先贤漫长的希望、期许和等待,这位圣者或以深思默想,或以会心微笑,来迎送越两千年施施而来的知己宾朋、门徒弟子。孔林中那一抔抔黄土下蕴藏着多少人性的光辉,自齐鲁大地辐射开去?
危乎高哉,泰山之巅。自中天门以上,大雾迷漓,人物依稀,微光中“斩云剑”、“河山元脉”之雄奇竟沉重得直压你心肺。及致玉皇顶,劲风阵阵,衣袂飘飘,须发被濡白,高处不胜寒。立五岳之首,临封禅之地,雄视万千沟壑,瞰群峰小我,身处这浩浩荡荡充溢着的王者之气中,不由你不胸胆开张,豪气直冲云霄。我本凡人,一瞬间经受这盛大恢弘的气势,又如何承受得来?
莅临黄河,步上十二艘船锁定的舟桥,见黄而泛黑的河水在桥下奔走、撕杀、冲刺、拼搏,中国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一个苦难深重的民族,不甘屈辱,奋起抗争。我分明看到冼星海、田汉、聂耳和四万万民众忧郁的脸庞、冲冠的怒发和峰起的狼烟……心重如山。沉默良久,掬一瓶带泥的黄河水,夜夜凝视、谛听,至今。
而漱玉祠和大明湖就是相通的,无论从距离还是情感或者氛围。想易安居士必是在睛光滟潋的波上,横一柄兰桂浆枻,啜饮一盅菊花淡酒,或低吟浅唱,或沉雄高歌,或伤情怀人。海棠也罢,梧桐也罢,竟酿得人比黄花瘦。如果在某一个清晨,你明艳的面容闪现在微雨的季节,想必会丰盈所有的秋水。
也未知是何时修来的福份,数日间竟结识几十位获奖同仁,因为文章,文朋诗友们自全国几十个城市聚集在这文华之地。我们是朝圣者,我们是一群孜孜以求、契而不舍的跋涉者,我分明看见孔子笑对我们,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