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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撕破那份沉默散文

近期烦心事就像布娃娃体内填充的棉花般塞满了我破烂不堪的心,我无法享受那片刻的宁静,只能任由烦恼化作一根根麻线交错,缠绕,最后乱的连头绪也无从找起。

我掀开被子蜷缩在床角,呆呆的望着被幽暗吞噬的夜空,享受着黑暗给神经带来的压抑,脑海的那根弦在这对面却不见的环境中绷紧。也许,它会在永不放松的紧张中断掉,使我的思维陷入一片混乱。但我不管,也不想管指向沉浸在那一份幽暗,任凭安静撕破那份沉默。让苍穹用无声的语言静静的安抚我丢失在沉默中的的痛。

夜始终夜的那么美丽,暗依旧暗的阴冷,我至始至终都保持着那份沉默,以这暗世界的残光—眼睛凝神着不见星月的夜空。它以它独有的宁静与我对视着,听我用含泪的双眼安静的诉说曾有过的伤痛。恍惚间,我又回到了从前。

那是情人节的前夕,你抬了一把椅子放在阳台,接着比就像视我如空物般坐在椅子上,悠闲地望着夜空。而我静静地看着你,依旧沉默不语。却在无意中噘起嘴巴,宛若深闺怨妇般,极尽哀怨,凄惨。不曾想,你正用余光瞄我,见到我气鼓鼓地模旺忍不住大笑起来。我见你不但不认错还大笑,更是赌气似的把脸转到一边。你侧着身子拉着我,然后用力一拽我就跌坐在了你的怀里。

你捏了捏我的鼻子,咬着耳朵问我“君儿,你生气拉?”我轻哼一声,转过头不理你。你“哎呀”一声,无措地挠挠头,又如变魔术般拿出一个棒棒糖举在眼前。我伸手就要去抓,可你把手一背,得意地说“我给你糖,你就别生气了。”我冷哼一声,决定无视你存在,要知道我是不轻易服输的。这下你可急了,忙剥开糖纸把糖递到我嘴边,宠溺地说“真怕了你了,爱吃糖的乖老婆。”我张口含住糖,嘴角荡起一抹叫做幸福的笑。

因为爱,所以你包容了我的任性,忍耐了我的小气。因为你爱,所以你习惯性地对我宠爱。我也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你这习惯性的宠溺,会离我而去,只剩我一个人安静的哭泣。当然那只是以后,是我不敢触碰的以后。此刻,我只想品味同样的夜晚,却无法重来的幸福。

你搂着我的腰,指着如墨的夜幕说:“快看这天,它黑的像你的眼睛,那零碎的星光就是你眼中的光彩。它永远的静谧更像你这偶然的沉默。”我勾住你的脖子,轻笑着开口:“你若化夜空,我愿作繁星。星可灭而夜永恒。”安静的长夜在你的引导下划破了我的沉默。

我无力地合上双眼,任凭泪水顺着眼角流入发间。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一样剧烈收缩,疼痛,空气中也似乎弥漫着心在挣扎时遗留的血腥味。我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分手的那一晚,同样的夜晚,却有灭世的凄惨。我用我一如既往的沉默应付了那如虫啃食骨头般疼痛的夜晚。

那晚在河边你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你的脚步不紧不慢,却始终与我保持着50厘米的距离。短短的50厘米在当时的我看来却比星球间几光年的距离还遥远。你始终不愿回头看我一眼,我似乎也感觉到有什么事要发生,心噗咚咚地乱跳。我垂下头温顺地跟在你身后一言不发,眼睛呆呆地盯着脚下不断后退的路。

不禁感慨,人生又何尝不是一场饭后漫步。不断地向前,脚下的路也越走越多,经历更是在前行中丰富。只是当你回头时,路已不在是从前的路。又或许它还是,但它已刻入你的回忆,成了你的历程。再次走过只是死心不改的走老路,让你的人生停留在从前而无法看到眼前。所以我每次散步都会从另一条路绕回去,而不会原路返回。因为我不想自己沉浸在过往中无法自拔。

黑夜的安静将我们包裹。

突然,你停步转身,而一直埋着头的我却没有发现,不小心撞到了你的胸口。惯性使我向后倒去,我以为你会像从前一样接住我,但你没有,你只是冷冷地看着我倒下。我摔在了地上,手被粗糙的地面磨破,鲜血从伤口渗出滴在了衣服上。我举起手委屈地看着你,但你说:“你没事发什么呆,走路也不知道看前面。”你的不耐之情溢于言表。

我一怔,咬住嘴唇将快要滑落的泪水给逼了回去,我吃力地撑着地面站起来,让自己不再仰视你。因为那样真的感觉离你好远,远到我穷尽一生也无法接近的天边。我卑微地扯着你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那时,我就像被一根麻线栓住并挂在了悬崖边。只要你的一句话便可以决定我是活下来还是落入地狱深渊。

“我有女朋友了,不爱你了,分手吧。”你不带任何感情地说,还顺便甩开了我扯着你衣角的手。

“老公,你开什么玩笑呢?一点都不好笑。”我带着哭腔说,却发现身体因为紧张而在微微颤抖。

“我说我有女朋友了,分手吧。”

“什,什么时候的事?她是谁?”我的声音已有些发颤,泪水更是模糊了线。

“关你什么事?问那么多干嘛?”说完你甩手离去,是按着原路返回。但我知道,你不会被回忆所羁绊,不会留恋我们的过往,因为你不爱了。

我瘫坐在地上,眼泪无意识地滑落,我抬头看看天竟产生了错觉。寂夜的黑色正在与忧伤汇合,然后流动形成那条通往地狱的忘我河。而我手中绽放的血花就是河彼岸那妖冶又致命的暗夜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