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产生是人类社会的巨大进步。城市是文明的载体,它是行政、教化、非农经济活动等的支点。历史上,城市的演变伴随着人口的迁徙。
根据欧美日韩的经验,城镇化率超过50%后将会经历一段快速的城镇化阶段,即一个人口快速导入城市的阶段。
中国的乡亲们,要进城。进城之后,整个社会将面临哪些主要问题呢?
人口曾多次大规模迁徙
在20世纪初,世界上只有14%的人口居住在城市里,到了20世纪90年代,城市人口已经达到42%,即全世界约21亿人居住在城市里。有美国学者当时就对中国城镇化过程中预计的进城农民人数感叹道,“这真是世间少有,也越显得问题重大”。
目前,我国城镇化率刚刚超过50%,如果按户籍人口计算仅为35%左右,明显低于发达国家近80%的水平,也低于许多同等发展阶段国家的水平。差距也是潜力,在未来二三十年里,如果城镇化率的提高保持在目前水平,每年将有1000多万人口转移到城市。
中国是世界城市发源地之一,古代中国城市与欧洲城市相比,不仅数量多,规模之大也是世界所罕见的。从汉代到清代,县级以上的城市基本保持在1300个左右。《中国建筑史》列举的世界古代十大城市中前7位的城市都是中国的都城。
中国古代的城市化水平也远远居于世界前列。南宋时期,南方的部分城市人口比重更高达20%左右。此后,中国的城市化水平逐渐下降,但直到近代才落后于世界。
1800年,世界城市化水平仅3%,而中国在唐代时城市化水平即达10%。
然而,也不得不提到中国城市的发展是同社会的发展相一致的,每当社会繁荣、稳定时,城市就获得大的发展,而当社会发生动乱时,城市也遭到破坏。
几乎每一个王朝的末期,城市都面临毁灭性的灾难,不少城市成为废墟,生长线中断,即使幸存的城市也是残破不堪。因此,古代中国的城市虽然多次出现辉煌发展,但很难持久,大都随王朝的兴亡而兴盛衰落。发展——衰落——破坏——恢复——发展——衰落——破坏,如此周而复始的循环,成为古代中国城市发展的一个特点。
人口迁移往往伴随着城市的发展。在新中国成立之初,中国出现了城市内的经济企业,在1949~1957年间,城镇人口以年均7%的速度增长。自1958年末起,城镇人口的增长受到政府严格控制。改革开放之后,随着南下打工大军的出现,中国人开始每年一度的大迁徙。
特色城镇曾遍地开花
古代城市化过程中,因为自由地发展,孕育了各具特色的城镇,避免了千篇一律的怪相。
晚唐以来商业中心的兴起至两宋而大盛,更促成中国历史上商业镇的出现。这些县以下的镇级聚落的发展,主要依托于自身的经济功能而不是行政功能。
它们其中一些是唐末设置的军事型镇所,但大部分却是不设城墙的。在交通交会处以手工业或贸易发展起来的小城市,当他们发展至一定规模时,政府赋予他们新的城市行政身份。
1080年时,在全国的1135个县中,共有1810个此类镇。不少镇是在大型商贸城市周边出现的,如在开封府便有31个镇,河南府有22个镇。在镇下,出现了更低层次的商业点——草市。它们为农副产品提供了定期的交易场所,其中一些“草市”甚至升格为镇。
宋代对外贸的鼓励以及它的造船和航海的发达,使兴旺的海港成为当时城镇化的另一个动力,增加了另类城市。在北宋,这些城市便有六个。在南宋又添加了三个,即:镇江、温州和江阴。大部分海港城市位于南方,临近出口产品的主要产地。在陆上的重要通道口,也出现重要的商贸城市,如天水等。
在北宋时期,人口过10万的大城市超过40座。因此,两宋城市规模已超越中世纪时期的欧洲,它拥有当时全世界最大的10座城市中超过一半的数量。
唐宋五代十国的纷乱所产生的统一的政权——宋,虽然在军事上和领域上远逊于汉唐两代,然而却自领风骚成为中国又一伟大时代。其背后三大原因之一是城市居民,即“坊廊户”的出现。它所涉及的居民身份和房产税,是城市和农村分离与出现不同性质的开始。
两宋的城市居民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从事工业制造、贸易、营商和演艺娱乐的自由,这些自由在城市内几乎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但同时也导致城乡之间的分别。
“十国”时代中国南方的区域间贸易已很蓬勃,至南宋更盛。当时出现了区域的经济分工,比如河北盛产铜和铁,太湖地区产稻米,福建产茶和甘蔗,四川和浙江造纸、印刷和出版,湖北湖南和浙江产漆器,开封(汴京)和后来的浙江产瓷器等。当时的国内贸易以一般消费品为主,而外贸则集中在奢侈品如香料、珠宝、象牙、珊瑚、犀牛角、药材沉香、丝、上等的茶和瓷器等。
守好天下粮仓
土地制度改革一直是牵涉到中国人吃饭问题的最核心部分,它经常带来社会深远改变。
因为耕地的开拓、新技术的应用导致生产率的提高(特别是水稻)和经济作物的推广,使土地市场形成,导致农地的兼并和大庄园的出现。
宋代人口由初期(970年)的2100万人增至1110年的8560万人,但是农业人口的比率却在下降。在11世纪时的北宋,14%的人口拥有了全国77。5%的耕地面积。农业具有高效率,不少农民失去土地,被迫流入了工、商及服务性行业,促进非农经济和城市化的发展。
清后期代表了中国历史发展的一个新分水岭,却曾面临另外一种局面。传统的农业经济已发展至超前饱和,出现了重大的不可持续危机。新儒学赖以支撑的传统农业,在清中叶已经发展到尽头。
没有新的农业技术,本身已很难支撑下去。道光中期,人口增长至4亿,有1亿人无地可耕,或者难以通过中国的传统农业自给。由此导致的田地、米粮的自然涨价,使新儒学的“民为本”的统治目标难以落实,社会出现严重危机。
守好天下粮仓,确保粮食安全,再怎么强调都不过分。
2013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发布2012年《城乡一体化蓝皮书》认为,工业化、城镇化的快速推进导致土地要素流出粮食生产领域,工业化、城镇化与粮食生产相互争地的矛盾日渐突出。
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国家粮食局科学研究院考察调研时指出,农业现代化是整个经济社会发展的根本基础和重要支撑。“守住管好‘天下粮仓’,实质上就是要把好耕地红线、打牢农业基础、确保粮食安全”。
然而,统计数据显示,中国人均耕地面积仅为1。38亩,约为世界平均水平的40%,耕地质量总体偏差,“三废”污染等问题严重。李克强强调:“推进‘新四化’必须要以农业现代化作为支撑。没有农业现代化,那我们的粮食产量就很难上去,质量更难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