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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口铄金

我初到美國时,因为住在新泽西,每次来往曼哈顿总要搭一个小时的巴士。那巴士上的乘客,大多数是每天同一时间搭乘,因此彼此知之甚详,简直亲如家人。他们跟司机更是称兄道弟,不但一路上话家常,而且向司机奉烟。

“前面牌子上写着规定:司机不准抽烟,且不准与司机交谈,为什么你们都不遵守?”某日,一位坐在后面,想必是初次搭车的年轻人,大声抗议。

全车的人都愕然了,并同时转过脸盯着他看,空气瞬间凝固了。

“因为他是司机,路平而且直,如果不跟他说话,他容易打瞌睡。”终于有人开口,并引起一连串的附和。

“因为他开车,需要提神,所以可以抽烟。”

“这是为了我们大家的安全,如果你看不惯,以后最好不要搭这班车。”

那个年轻人沉默了、瑟缩了,退却的眼神转向了窗外。

车子里恢复了乘客与司机的高谈阔论,又有人奉上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