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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字的秘密

“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晓丹说。

“什么秘密?”

“呃——算了,还是不说了。”小丹卖关子,没有说下去。

接下来是一阵寂静。

这是一个被风吹过的夏季,我和晓丹漫步在高中母校的竹林小道上。风阵阵吹来,吹动密匝匝的叶子,学校里异常宁静,我们的脚步富有节奏地在石板路上轻踏出回忆的乐章。

晓丹突然又问我:“你初恋发生在什么时候?”

我知道了,晓丹要告诉我的秘密肯定跟她的初恋有关,而且跟母校有关!我一阵惊讶,但没有表现出来。说实话,读高中时,晓丹是一个极其平凡的女生,即便她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我知道,如果我不如实回答她的问题,我也甭想知道她的秘密。

我说:“我的初恋嘛,跟乔有关。知道乔吗?那个坐在我后桌的男生,高高瘦瘦的。”

“知道,当然知道,当时他还是我们班的篮球主力呢。我当时就看出来你们的关系不一般了。现在你们还联系吗?”

“不联系了,前年春节同学聚会时见过一次,没什么感觉了。哈哈,不说他了,说你吧,说说你的初恋,也是在高中吗?”我知道是时机套出她的秘密了,并且似乎她也有一吐为快的欲望。

“嗯,是在高中,在我们要高考的那个学期。”

“跟谁?我们班的?”

“不知道他是谁。”

“说半天,你在耍我。”

“没有,我说真的。”

“那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是谁?还叫初恋吗?”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晓丹说。

“上高中那会儿,我比较孤僻,喜欢独来独往。我很自卑,因为我不漂亮,所以我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学业上。我喜欢一个人到这片竹林里看书,看累了,就在这片竹林里到处走走。我敢说,当时我们班上的男生可能都叫不出我的名字。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原来事情并非我想的那样。你看——”

晓丹把我拉到一簇竹树前,指着一棵竹子齐眉高的地方让我看。这时,我才发现那个地方竟然刻着“我爱张晓丹”五个字。五个歪歪扭扭的字,在时间和风雨的侵蚀中显得有点斑驳不清,不仔细辨认还真看不出来。

“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敢将这个秘密告诉别人。我一直在猜测这个男生会是谁,可是一直没猜到。也许,他跟我一样,是一个内向的人,不敢把心里所想的事告诉别人,只好把它刻在了竹子上。你说那个男生会是谁呢?我真的很想知道。”

晓丹把我拉到一张石板凳上坐下。她侧坐在我旁边,仰着头,一脸的陶醉。我突然想起一句话:自信的女孩是最美丽的。我打量着晓丹的侧面,看见了阳光下她脸上细细的茸毛。其实她本来就是一个挺美丽的女孩,只不过在读高中时,她太沉默寡言,并且不太注重服装的搭配。

我愣了很长的时间才回过神来。我说:“我当时忙着高考,怎么会注意到底是谁呢?”我终究没有告诉她,那五个字是我和另一个女生刻上去的。

那是高中的最后一个愚人节,我们知道她经常在这里看书,就跟另一个女生想了这个馊主意来愚弄她。但由于那时快高考了,我们在把真相告诉她之前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们万万没想到的事,这五个字竟然绽放了一个女孩子内心最珍贵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