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饭菜”这个话题,是坐在我旁边的老太提出来的。
在这快速行驶的火车上,对面的两个女孩无聊地嗑着瓜子,而我,表面上是看着窗外的风景,其实是看着车窗发呆。我们4个人彼此并不认识,老太先开口说了话:“你们都是女孩子,一定在家里做过饭,都说说看,你们最拿手的好菜是什么?”
对面靠窗的女孩第一个回答:“我家天台上常年养有乌骨鸡,每逢过节,或者是有客人来,就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我做的是干锅乌骨鸡。将洗净切好的鸡肉块放到旺火上的锅中,用菜油将水分炸干至肉与骨分离的状态,然后熄火取出鸡肉,在锅底铺上任意的蔬菜,蔬菜上放鸡肉,这么做除了防止肉贴到锅底产生糊味,还能将蔬菜的香味与营养渗透到鸡肉里,然后在鸡肉上洒放辣椒、花椒、大葱、盐等,还加些八角、桂皮等以调制香味。用小火焖一定的时间后,便可食用。”
她眉飞色舞的描述似乎让人感觉到香气四溢的干锅鸡就在眼前。女孩说完后,老太连声说“好好好”,然后把目光转向我。我的脸微微一红,小声地说:“我在家里主要都是帮妈妈洗洗菜、洗洗碗而已。”老太伸出手,慈爱地抚摸着我的头,说:“有什么害羞的,做助手也是勤快的表现,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得多。”
“你呢?”老太问对面那个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女孩。女孩的脸比我红得更加厉害,咬了下嘴唇后说:“我家在乡下,我没做过什么美味的饭菜,我就只会炒肉片、炒豆腐、炒土豆丝,做点白菜汤,等做农活的父母回家吃饭。”
老太问她:“你是在每天的早饭晚饭时间里,将所有的饭菜做好吗?”女孩点点头。老太又问:“你的父母是不是一回家,就能立刻吃上你做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女孩又点点头。
老太笑了:“孩子,你做的也是最好的饭菜,这‘最好的’三个字,不是用眼看,也不是用嘴尝,而是用心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