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在整理书房旧物时,我发现一沓火车票,集中在Z城和X城往返,又细看了日期——正是我与二山姑娘恋爱的时光。
当时,我已在Z城工作近一年,她在X城读大三,两城紧挨着,每月我都会去见她一两次。其中,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情景最为有趣,令我记忆犹新。
那天是3月11日,周六,风和日丽。我早早地就去车站买票,去X城,与被同学提起多次的二山姑娘见面。到了X城,见了同学,他把二山姑娘简单地向我介绍一下,就知趣地告退了。
我性格内向,平时就话少,第一次见到比照片上更美丽动人的二山,更是紧张到找不到话题。就在我左顾右盼、忐忑不安时,她竟扑哧乐了:“你东张西望的,在找什么呢?”“找话题呃!今天你们学校学生挺多的,我观察了好一阵儿,发现她们当中没有人比你更好看了!”我不紧不慢地说。“啊?你还蛮幽默的啊!刚才学长还说你习惯了埋头工作,不爱说话,看来他忽悠我了。”见她有说有笑,我心态也放松了,很自然地聊起了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我先是添油加醋地说起自己的大学生活,同学及室友的逸闻趣事,让她感同身受。在她一次次的笑声中,我又讲起自己的求职经历,有了刚才的铺垫,再次吹牛就驾轻就熟了,无形之中曲折变传奇——连自己都信了。
她一脸浅笑地看着我,几次欲言又止。我顾不了那么多了,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畅谈文学。这是她的专业、强项,但我也不甘示弱。毕竟在见面之前,我已经恶补了一个多月的文史知识。最后,我展望一下未来,那感觉像跟领导作报告似的,立于现实,高于生活,描绘出一幅灿烂的前景……她坐在旁边,一脸虔诚地看着我,时不时地“哦”“嗯”一声敷衍着。而我有点“傻”,一个人说得忘乎所以,以至于太阳已中天偏西,肚子咕咕叫了,才想起来还没吃午饭。
饭后,接着坐到原位上,依旧是“书接上回”的形式,我主讲,她主听——直到夕阳西下,我才意犹未尽地“闭嘴”收兵。
第二天,再见二山姑娘时,我没怎么说话,因为嗓子沙哑了。她挺有心,也够意思,一见面就送我一份名牌大礼——金嗓子喉宝。
回到Z城,我打电话问二山姑娘,对我印象如何。她说:“印象不深,你的形象不是我理想的类型,太瘦。你的普通话不标准,你说三句我只听懂两句,当时看你一个人说得挺热闹,也不好意思打断你,就感觉你这人挺有意思的,现在想起来我就禁不住笑……”
普通话不标准?我的普通话只是说得不普通而已啊!之后,我很少打電话——要么去X城找她,要么就有事没事发短信,嘘寒问暖……直到火车票攒到近百张,直到闭着眼都能发短信,直到二山姑娘对我既印象深刻,又理想深情。
无独有偶的是,我在整理妻子二山的大学书籍时,发现了好几本手抄本,里面记的都是我发给她的短信内容——从如何与师生相处到怎样备考,从读书体会到日常生活,甚至连短信日期、标点符号她也记录在册。
爱情来过,都有痕迹,有的铭记在脑海里、本子上,有的如车票、礼物等散落在生活中;必须一提的是一个已经上幼儿园的孩子——他也是证明“爱过才知情重”的一件经典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