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到水的声音,在流动的画面上。
在地球的某个地方,在消逝的一段时光里,我一定是在某个夜晚梦见过,或者是在某处僻远的山野看见过一条河,静静的河,孤独的河,蜿蜒着滑过一片片林子,苍茫的林子。
几乎同时,一条同样孤独的海鳗,蜿蜒着滑过我的脑海。聆听的峡谷,沉思的礁岩,海面上盘旋着一只只嘶鸣的红嘴鸥,漂泊着一艘艘远航的渔船。
我听不到水的声音,在流动的云彩里。
河流穿行在蓝色的天宇,海鳗扭动着,悄无声息地越过我的白昼。我踏浪前行的钟声舒缓平静。在阳光下翱翔的,是我丢失的风筝,抑或森林放飞的鹰隼?
我不能指使河流的流向,也无法选择从何处穿越我的身体,流经每一根脉络,最终到达泥土,和泥土中的沙漠。
钻过森林的风,擦过耳轮,拍打绿叶,将河水的祝福捎给花朵,将森林中的歌曲向外传播。林间的树在歌唱,树下的草在歌唱,河流在歌唱,河流中的鱼在歌唱。
我听不到水的声音,站在画面之外,自己封闭了自己,自己忘却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