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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歌回忆起来都有重量

看到湖南卫视《天天向上》的某期节目请了陈升、齐豫和齐秦做嘉宾,做了一整集,也唱了一整集。这些已经年过半百的昔日偶像,虽然青春已逝,却依然掩盖不住身上的光芒。

可是一进“天天向上贴吧”,却看到一大堆抱怨的帖子。说何必请这些过气的大牌,逗弄不得,戏耍不得,唱些没劲的歌,还说陈升说话荤素不忌,总欺负汪涵。可能汪涵自己都不觉得这些话是在向着他,因为90后永远无法理解在汪涵这样一个70后心中,那些歌和那些回忆的分量。

在我小时候,台湾有两大唱片公司,飞碟与滚石。飞碟相对商业化,滚石是文艺青年范儿。那时家里有个双卡录音机,我的零花钱大多奉献给了滚石。它的卡带上贴着一张小小的黄色圆形标签,只要看见那个标签,我就走不动路,会停下来研究半晌。

周华健、赵传、李宗盛、罗大佑、张信哲、林忆莲、潘越云、辛晓琪、娃娃……当然也有陈升和齐豫。滚石的歌手很少偶像派,即便青春靓丽如苏慧伦,也洋溢着邻家文艺少女的气息。2010年滚石在台北做了一个30年回顾演唱会,很多70后、80初的人为了看这场演唱会,都提前订好了飞往台北的机票。

这场演唱会赫然出现了陈淑桦的名字,对于90后来说,她已经古老得像上上个世纪的文物,但在当年,她却影响了整整一代人,我坚持认为她就是歌坛的林青霞。

她有一个略钩的鼻子,很洋气又不失古典,在林忆莲去滚石之前,陈淑桦是都市女性代言人。当时还没有大龄未婚女青年这一说法,但她就是。每年出唱片,记者都要问她嫁人的事。后来,有了刘若英接班。

陈淑桦和母亲感情甚笃,在母亲去世后,她生活的重心突然崩塌,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从此隐居,再也没有露过面。前几年曾被报道她陪老父蛰伏在一间祖屋里,屋里只有一台黑白电视机,生活非常困顿。当时台湾娱乐圈哗然,陶子还在电视上喊话,希望淑桦姐走出来。纵贯线组合成立的原因之一也是为了给陈淑桦以信心,有很多人愿意帮她重新振作起来,但她完全没有回应。她那个时代的歌手不懂炒作,退隐就是真的退隐,而不是现在的这种,所有消息都得掂量一下,结果90%是假的。

他们的来路基本只有两条:大学在读生并在民谣餐厅兼职,被制作人看上。像周华健、娃娃、梁静茹等人;另一些是乡下孩子,考学、打工来到台北,坚持不懈地四处寄小样。张信哲、陈升就是这类。他们做歌手之前都要做上两三年助理,薪水不够温饱,假装爱音乐的人早就忍受不了吓跑了。他们没有一夜成名,全部要慢慢磨,所以能红很久很久。

一个人衰老的标志就是开始喜欢回忆,我现在就变得很喜欢回忆,谁让那些记忆实在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