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长大,见惯了潇洒的高原、羞涩的花儿,吹惯了高原瑟瑟的风,走惯了高原一马平川的路。也许是物以稀为贵吧,心里对江南水乡充满了向往。
我想有一段磨平了的石板路,上面长着点点的青苔,年轻的青苔和沉积着岁月的石板,互相依伴着,他们一个微小,一个厚重;一个短暂,一个长久,可是依旧和谐。自然缔造万物,总是有她的道理,而我们也是这万物中的一员,也在演绎着属于我们的快乐。这样的石板路一直延续着,延续到已经被雨水浸润的有些斑驳的门板,门板上贴着年节时候的春联,已经老旧的门环在眼巴巴期待着远方的客人。
我想有一个这样的庭院,庭院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这那。一角的黄瓜身上还滴着露水,主人搭着的瓜架满满地占据了一个角落。放学的孩子们,闲聊的邻居们,会随手摘下一个黄瓜,顺手在顺着竹筒引进院子的山泉下洗干净,脆生生地品一口,山泉甜,黄瓜也甜,人们的心里也甜甜的。主人家用旧的水缸,养了满满一缸的荷花,绿绿的荷叶衬着粉嫩的花和花骨朵,滴着水珠的荷花美美地笑着。
我想有一个这样的夜晚,最美的是在搭建的花架下,开启一瓶陈年的女儿红,美美地品一口,醉在了心里头。喝酒的人聊着陈年的旧话,埋酒的时候,是在那月朗星稀的夜晚,主人家的女儿刚出生不久,如今小丫头已经到了嫁期,亲人们提前品尝一下这蕴藏了时光精华的纯酿。
还想着有一条河,贯穿了小镇,上游是陆陆续续洗菜的妇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把手里脆生生绿汪汪的菜洗得干干净净;中游是孩子们的乐园,也是荷花的王国,静的荷花,动的孩子,成了画家笔下最美的风景;下游的杨柳在风中摇摆,扇扇子的老人家都在追忆似水年华吧。
我总是在千里之外的草原,踮起脚尖,望着心中的江南,我知道我是在寻找心中的那方净土,我是在寻找属于我的乌托邦。让我心存一份属于我的江南吧,让我时不时偷偷地醉在这梦里的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