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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装剧很好看,却也很难拍

古装大剧《武媚娘传奇》共96集,不算停播的几天也足足播了两个月。这样一部大剧,光看完都觉得够累了,更别说去拍。

从《甄嬛传》到《武媚娘传奇》,再到2015年令人期待的《芈月传》,国产古装剧似乎已成为“大制作、高收视、高话题”的代名词。然而,大到一座城池,小到一帘帷幔,怎么搭建、如何摆放,全都要经过工作人员的精心设计。为了使场景画面更加逼真好看,剧组还常会不辞辛劳地转场几地,上演一出“千里大逃亡”。那真是,“更贵、更累、更崩溃”。

过去为拍一部剧,要建一座城

以前没有影视城,很多大型古装影视剧为了拍摄,都要斥巨资修建皇宫和街区。如横店影视城,就是1996年为配合导演谢晋执导的电影《鸦片战争》而建的;大理影视城则是为了电视剧《天龙八部》的拍摄而投资兴建的;当年中央电视台为拍摄电视剧《唐明皇》《三国演义》和《水浒传》,投资修建了无锡影视城。

目前国内大型影视园区共有13家,此外还零散分布着众多小型影视城,从春秋战国到明清民国,已经基本满足了绝大部分古装剧的外景拍摄需求。各大影视城为了竞争,还打起了差异化经营战。国内最早建成的无锡影视城相继推出了唐城、三国城和水浒城三大景区,唐宋时期的城市建筑是其主打特色;而横店影视城则以明清建筑闻名,其明清宫苑是依据紫禁城以1∶1的比例仿建而成,《步步惊心》《甄嬛传》等清装剧都曾在此拍摄。

虽然大的建筑格局有了,但在没戏拍时影视城也不过是一座“空城”。影视城在租给剧组时都只提供空房,但凡涉及桌、椅、箱、柜、窗帘、纱幔等,均需剧组自行购买或者租用,并根据各自需要对房间重新装修。赶上拍摄旺季,还会发生几个剧组同时抢景的情况,场景不够时,大家只能排队等待。即便只拍一天,场景也要重新布置,且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第二天一早,昨天的布景就会被下个剧组拆掉重建,根本没时间让你占着地方反复拍。

玄幻剧《花千骨》也是2015年备受期待的大剧,2014年5月,该剧在中越边境的德天大瀑布进行拍摄,并举行了媒体探班活动。一众记者从北京乘3个小时飞机落地南宁后,又坐了近4个小时的大巴车才到达拍摄地。记者们转场时,所有的物品用一只背包就能搞定,可剧组每到一地都要兴师动众一番,道具、服装、器材等装了几十辆车,再加上演员的保姆车、工作人员的大巴,一队人马浩浩荡荡。长途跋涉不算,光是搬运卸载,就足够工作人员们头疼了。

一件龙袍就值50万,画皮就用3个月

回忆起TVB古装剧中一件戏服几代演员同穿的窘境,相较之下,内地的剧组真是“土豪”。那些用“金丝银线”绣出的龙袍和用“珍珠玛瑙”串起的头钗,全部都在告诉你:我们都是高级定制!

《武媚娘传奇》中女皇登基时所穿的龙袍,重达25公斤,价值50万元,由26位工人手工连续赶制3个月才制作完成,其背后的大片3D巨龙刺绣,昂首浮凸,甚为奢华。在这样一部大制作中,仅范冰冰一人的服装就有260套之多,全组演员的服装更是多达1000余套。尽管花费巨大,但大多数戏服拍完就静静躺在仓库里。尤其像这种热播剧,其服装的辨识度非常髙,很难反复利用。据悉,那件价值不菲的龙袍已由范冰冰私人收藏。

古装剧中,女子的皮肤个个吹弹可破,除了灯光师的功劳,还要感谢化妆师的手艺。对于化妆师来说,化年轻女子的妆容是最轻松的工作,但凡涉及老年妆、毁容妆、刀疤妆等,化妆师的工作量就要呈几何倍数增长。比如《武媚娘传奇》中的老年特效妆,先要根据范冰冰本人的脸部翻模后雕塑定制一张专用假皮,光这张假皮的制作就要用去3个月时间。而在拍摄现场,范冰冰要戴上这张面具,再进行修补定妆,每次至少需要7个小时。

演员恶补琴棋书画,群众演员也要纠正站姿

古装剧中常用“母仪天下”来形容皇后的端庄,“仪”的重要性就可想而知。自由散漫惯了的现代人,突然要一板一眼地说话、行走、吃饭,任谁都很难在短时间内适应过来。

《武媚娘传奇》开拍之前,李治廷每天要上8个小时的培训课程,学台词、礼仪、中国简史以及细致的唐代历史,甚至还包括马术。每周上课5至6天,如此高强度的培训进行了两个月,犹如经历了一个暑期高考突击班。

但凡备受好评的古装剧,对古代礼仪的考究都是精益求精。《甄嬛传》的第一个镜头——太监执鞭三响、群臣上朝的画面,至今令人记忆深刻。这一镜头就是严格按照史实而拍,而非大多清装剧中太监们那句拖长尾音的“上——朝——”。《甄嬛传》中还有许多类似的纠偏,包括上朝的时候群臣是在乾清门御门听政,而不是像众多清宫戏里演的在太和殿或乾清宫,太监、侍卫路遇皇帝或妃嫔时须躬身面壁,宫女夜晚侍寝时,只能抱膝和衣而坐随时听候召唤。

在《甄嬛传》里,后宫的嫔妃们身穿旗装,踏着“花盆底”,身姿婀娜。为了更好地找到走路的感觉,孙俪在开拍前一个月就向剧组借了花盆底鞋,自己在家中暴走练习。尽管如此,由于横店有不少路都是用鹅卵石铺的,走路时摔倒、崴脚仍时有发生。

“惊鸿舞”和“兰陵王入阵曲”,分别是《甄嬛传》和《武媚娘传奇》两部剧的重头戏之一,也都是男女主人公互生情愫的开始。为了拍好这两场戏,孙俪和范冰冰都在拍摄前找专业的舞蹈老师进行了培训,一个转身,一个回眸,都务必呈现最美的姿态。

拍古装戏有多苦?听“娘娘”、“小主”集体“吐槽”

古装剧拍摄辛苦,明星们有“槽”要“吐”。你会将“精神分裂、头痒、憋尿”这些稍显粗俗的字眼,和大明星们画上等号吗?然而在剧组里,一切皆有可能!

由于古代汉语的语法逻辑和常用文字与现代汉语存在巨大差异,因此,古装剧演员花费在台词上的时间也远远超过时装剧。

“看到剧本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李治廷这样形容他第一次见到《武媚娘传奇》剧本时的心情。大量的生僻字、大段且密集的对白,对于这个从小在国外成长的香港男孩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而台词考究、韵味十足的《芈月传》,对古装剧表演经验丰富的孙俪来说,仍然存在不小的难度。在拍摄《甄嬛传》时,孙俪就表示自己会针对台词提前做功课:“当天拍的戏肯定是我一个月以前就背好的。我每天去读,化成自己的语言,这样才会自然流露。如果拍戏的时候还想着台词,就会出戏。”

由于体量庞大,古装剧通常分为A、B两个组同时开工,剧组效率虽然提升,演员却有可能在思索自己应该是青年或是老年的状态下神游。在《甄嬛传》的2000多场戏中,孙俪拍摄了1000多场,最令其崩溃的便是跳拍导致的“精神错乱”。“我上午刚拍甄嬛入宫,下午就化了浓妆坐在那里要表现狠劲儿,拍A组戏时我在那儿跟皇上你侬我侬,到了B组戏就要跳到谋划计策加害皇上,所以每天都处于很分裂的状态。”她说。

头皮起包、憋尿拍戏

尽管在剧集的中期就已“挂掉”,但据《武媚娘传奇》里的“韦妃”张庭、“杨妃”周海媚介绍,两人在剧中佩戴的头饰重达20斤左右,张庭一度崩溃:“整个头像是被针扎,摘掉后发现头上全是包。”除此之外,厚重的头套透气性极差,一天下来,演员的头皮会奇痒无比,恨不得用手挠破头皮。

除了头皮,受苦的还有演员们的膀胱。《武媚娘传奇》中女皇登基时的龙袍造型,烦琐复杂,里外加起来有七八层,范冰冰需要助手帮助才能穿戴利索。过大的裙摆,让演员走路稍不小心就会跌跤。范冰冰在拍摄期间,只能靠不喝水来减少上厕所的次数。即便有时尿意袭来,也只能拼命忍住,因为对她而言,上个厕所实在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李治廷在拍《武媚娘传奇》时也遇到了反季节拍摄,冬天的戏份,对于男演员来说还好扛一些,戏服里面还能穿上保暖内衣。但看到衣着单薄的女演员们,心中不免泛起一丝凉意。而到了夏季,上帝终于伸出了公平之手,在拍摄武则天封后那场戏时,李治廷说:“我穿着20斤的衣服,走上高高的台阶,当时的气温是40℃,光是站在那里就已经满头大汗。拍第一遍时,我连讲台词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