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泰式温柔礼貌
泰国是世界上有名的“微笑”之国,外国人只要一上泰航的班机马上就有了体验。身着淡玫瑰色传统服饰的泰国小姐,微微垂首,双手合十,笑盈盈地对每一位乘客说“你好”。
即使不懂泰语,听泰国人说话也是一大享受。他们不论男女,没有人说话像我们同胞所习惯的那样如雷贯耳,而是柔声细气,如歌如诉,每句话最后都加一个轻音类似于“咖”。原来“咖”是泰语里特有的表示礼貌和委婉的虚词,泰国人讲究文明礼貌,所以你到了泰国就会发现耳边“咖、咖”之声不绝如缕。说来惭愧,在泰国先后住了几年,只熟练掌握了一个泰语词“昆”(音译)和一句话“铺泰迈代”(音译)。这个“昆”字是个礼貌用语,在日常生活中用途极为广泛。一般来说,“昆”是尊称,有“您”的意思,与泰国人交谈一定要称对方“昆”。同样一个“昆”字又可以用在男、女人名之前,表示“某某先生”、“某某太太”或者“某某小姐”,是多功能的称谓。所以有些在泰国常住的中国人干脆把泰国人通称为“昆”。至于“铺泰迈代”那句话就更有用了,意思是“我不会讲泰语”。
泰国人乘公共汽车上、下车时从来都是先下后上,有空座就坐,没座也不去抢。如果见到抱小孩的少妇上车来,有座位的乘客不一定让座,而是赶紧把小孩接过去抱着。赶上上学和放学的时间,车上会挤满许多中小学生。不管互相认识不认识,有座的同学都自然地从站在身旁的同学手里接过书包,小心翼翼地放在腿上,坐着的人心安理得,站着的人还心存感激,两全其美。
泰国人的口头禅是“迈奔来”(音译),意即“没关系”。这固然是谦逊礼貌的用语,更是笃信佛教的泰国人一种随遇而安的处世哲学。有一次我在曼谷驾车,拐弯时没有遵守对面来车的优先权,把对方一辆崭新的本田轿车的车头给撞瘪了。明摆着是我的错,赶紧出来双手合十向人家低头致意,说一声“昆,铺泰迈代”,再补上一个“咖”字,任他怎么骂吧。挨撞的司机小伙虽然看得出来很心疼他那辆车,但见他指指车窗上的保险凭证,摆出“迈奔来”的架势,拉我蹲在路边耐心地等警察和保险公司的人处理。这一坐就是几个小时,连我这肇事者都觉得漫长,愣是没有听见泰国小伙子一句怨言。
找钱的困惑
进商店买东西,顾客一手交钱,售货员一手交货外带找零,这在国内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不过,初到国外碰到买东西找钱的场合你还真不一定能一下子适应。
我第一次出国是到法国。那时电话不很普及,更没有“伊妹儿”,所以到了巴黎第一个愿望就是要给家人写封信报个平安。到邮局一问,寄一封平信到中国要3.5法郎,于是就掏出10法郎递给邮局工作小姐。只见小姐撕下价值3.5法郎的邮票,又摸出一些零镚儿,一边冲着我念念有词:“3.5法郎、6.5法郎,正好10法郎。谢谢!”买一张3.5法郎的邮票,交给邮局10法郎,应找给我6.5法郎,怎么又还给我10法郎呢?数数手里的零钱,不多不少,正好6.5法郎。时间长了以后才明白,法国人找钱的方式与中国人不一样,不是用减法而是用加法。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你去书店买一本标价150法郎的书,付给售货员一张200法郎的票子。按法国人的习惯,售货员这时会先把书递给你,说:“150法郎。”这表示书的价钱;然后找给你50法郎,说:“200法郎。”这表示50法郎与书的价值相加,等于200法郎。顺便说一句,加法似乎是法国文化的一部分,比如说数字70不说“70”而说“60+10”。再比如,在法国餐馆吃完饭,客人们买单会文雅地叫一声:“加法(L’addition)!”
我后来去过不少非洲国家,在西非科特迪瓦工作的时候,到商店买东西经常听到售货员对顾客说:“没有零钱。”然后反问顾客有没有自备零钱。要是实在没有零钱,要么顾客吃亏,零头就忽略不计了,要么拿几块口香糖凑数。还有的商店干脆打“白条”,写上欠顾客多少多少现金。这种白条只能在同一商店买东西使用,而且经常是花了一张白条又换来另一张白条,很不方便。明明市场上这么缺零钱,政府怎么不多印造一些硬币呢?据一位在中央银行工作的非洲朋友透露,由于压印硬币的成本远超过硬币本身的价值,所以政府也不愿干这种赔钱的“买卖”。商家也顺水推舟,本来应该960西非法郎买的东西,干脆标成了1000西非法郎,化零为整也算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所以在非洲你一般看不见9、99、999之类的价格。
典型的美式会议
那天我一进会议室,发现平常摆得整整齐齐的会议桌,怎么横一个,竖一个,活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动乱。我正嘟囔着,会议工作人员迎上来,请我去我的既定席位就座。只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会议参加者的名卡,眼前的这幅“乱象”看来是出自会议主持者的精心设计了,据说有助于参加者摆脱陈规旧俗的约束,充分发挥想象力。坐定以后,发现桌面上摆满了许许多多的小道具,其中有的东西我很熟悉,比如咖啡杯、盘、勺,还有一些笔记本、铅笔、圆珠笔什么的,可是还有一沓沓大小不一的纸片,切成一段一段的小胶条,花花绿绿的摁钉,以及写有“1、2、3……”阿拉伯数字的硬纸卡片,这些东西又是做什么用呢?
开会的人都到齐以后,我才发现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个活道具。公司从外面专门请来了一位女士,其职责大概就是协助使会议顺利进行的人。为了叙述方便,权且将她称为“会议专家”吧。
按照日程安排,会议专家首先向全体与会者提出一个问题:我们的公司为什么要存在?听了这个问题,马上有人提出见解:公司存在是要赚钱,这还用问吗?会议专家并不正面回应,不慌不忙地要求大家在纸上写下三条公司必须存在的理由,3分钟内交卷。对按时交卷的人,专家从口袋里掏出巧克力糖以示奖励;对磨磨蹭蹭不交卷的人,专家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薄荷糖,要他们清醒一下头脑。各种“点子”搜集上来以后,专家把这些纸片分门别类用胶条外加小摁钉粘贴固定在会场前面的纸板上,然后要大家用桌面上写有阿拉伯数字的硬纸板为各种不同观点投票,每人只能投3票,最好的点子得3分,其次为2分、1分不等。
经过如此这般几轮折腾以后,会议专家当场迅速清点出各个“点子”的得票多少。果然不出所料,“开公司首先要赚钱”的观点高居榜首,但这可是经过一套复杂程序得出的结论,与那种想当然的推论不可同日而语。只见会议专家把各种观点先按得票顺序排列出来,再用框图上下左右画线进行逻辑连接,最后请出公司管理层代表和懂行的专家进行分析诠释,升华到理论高度。
一次典型的美式会议就这样结束了,别的不好评论,至少各种会议道具的用途我终于算弄明白了。
越南人的中国情结
飞机在河内降落,从舷窗向外望去,第一感觉好像回到了久违的北京,还是20世纪80年代的北京。出了机场,公路两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广告也似曾相识,路边和农田里有黄牛在闲逛。
在越南的旅游景区,到处可以看见中文标志,许多旅馆的入口都打出“欢迎银联卡来越南”的横幅。无论是商店里的售货员还是街边的小贩们无一例外都会说中文,而且四声说得抑扬顿挫,几乎听不出口音,显然是长年与中国游客打交道练出来的真功夫。
在海边的一个摊位上,我看中了一本有胡志明头像的邮票簿,向摊主询问价钱。这位看上去不到20岁的小姑娘用流利的中文告诉我:“30块。”我一时不敢肯定她说的是什么货币,如果是美元那可不便宜,就问:“30块什么钱?”小姑娘回答说:“当然是人民币30块了。”
中越两国在经济上的互惠与文化上的交流相辅相成。我在越南期间,看到当地电视台正在热播中国电视剧《曹老板的十八个秘书》。这部中国都市轻喜剧,越南的老百姓看得进去,也笑得出来,正说明了中越两国文化之间的相通。
在越南期间的一次晚会上,越南人起哄要我唱中国歌。我顺便问哪一首中国歌在越南最流行。越南主持人马上让DJ放出了一首听上去非常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名字的乐曲。看我迷惘的神色,一个越南人向我连连比划猴子的把式。
哦,原来是电视剧《西游记》的主题曲《敢问路在何方》: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