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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缓则圆

第十七届全国草原夏令营征文大赛中,《雁》从三千多篇稿件中脱颖而出。

童年,海外,颠沛,乡愁……当时并不知道訾非是何许人,但却被他笔下铺展的宏大、深邃的时空、忧伤笼罩。

谁也无法挣脱记忆的河流,从源起,他就“被离开”妈妈。双唇轻碰,舌尖缓送出的那声“妈妈”,是人类舔食的最初的温存。而他却无法亲近,谁能说他走到天涯的一端不是对妈妈最深重的报复:好吧,一直走远,远到我的背影投射到你的心里时是凉凉的一片黑暗。

春醒,秋凉,冬至,每个季节的天空里都是雁的意象,仅仅是因为那飞翔的翅膀吗?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而他,睹雁思谁?

——妈妈是我们此生唯一的故乡。

看到作者的创作手记才知道,这篇情浓如许的短文用十年完成。十年在一个人的生命里是绵长的一段,这个忧郁成性的人,这颗敏感的心,这其间体味了尘世多少的离散、相遇,凉暖、悲喜。而他只写雁,满纸的乡愁,满纸的牵念,一点也不颓废,不孤僻,不抱怨。

好沉静的笔法。

路长长,慢慢走。

董桥说,事缓则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