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的冬天,一天夜里我被叫去看古董,回来时已是下半夜了。我骑着自行车又累又冷又饿,远远看见路灯下有一个卤煮火烧摊冒着诱人的蒸气。我迫不及待地骑过去,支上车,坐在条凳上,等待那碗至今想起来仍很诱人的北京名吃。
摊主上了年纪,看着比我父亲还老。他冻得通红的手熟练地切着火烧,笑呵呵地问我:“要一个火烧还是两个?”
那天夜里,在北京的马路边,我再未遇见一个路人,只有我们爷儿俩,他做我吃,边吃边聊。我知道了他半夜出摊只为替儿子结婚存钱,四个儿子,就剩老小还没成家,只要结了婚老爷子就享清福啦!
这天夜里香喷喷的卤煮火烧味儿,始终飘荡在我的记忆里,从未散去。
我们每天都生活在小幸福之中,只是浑然不觉。